觸動了內心的那道傷疤,又氣苦又苦澀。
雖然家境不一樣,但被逼嫁人的本質卻是一樣,無非是沈國濤透過嫁女兒獲得更大的資本利益,而這戶人家逼女兒嫁人,是為了拿彩禮錢、留著給兒子討媳婦用。
俞望舒還在揭露這一家的無恥嘴臉:“這些年,文若罄好不容易闖出了一點成績,開始接一些小角色,收入雖然不是很高,相比普通上班族也很不錯了,本該是苦盡甘來了,結果她賺來的錢,幾乎全給家裡頭拿去了,我聽助理說,她家在當地的省城還有一套剛裝修好的房子,錢都是文若罄掏的,但名字寫的是她弟弟……你說說,這一家子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呢?我甚至懷疑,文若罄之所以會得這病,就是沒日沒夜的辛苦給熬出來的。”
沈孝妍吸了口氣,強行剋制住內心的波瀾,追問道:“那現在治療是什麼一個情況?”
“更離譜,我當時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俞望舒環抱著酥胸,撅著櫻唇、怒形於色:“還沒等醫生說治療方案,她父母就張口閉口問要花多少錢治、治不治得好什麼的,還使勁的哭窮,我是無語了,剛剛你也瞧見了,我都沒敢直接給錢,而是存到醫療賬號上,就是怕她那對極品父母動歪腦筋,現在提醒你,也是擔心好心辦了壞事。”
“行了,我有數了,謝謝你。”
沈孝妍抿了抿櫻唇,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等目送俞望舒離去,沈孝妍又思忖了半響,才緩緩走回病房。
進門的時候,病房比剛剛還熱鬧,站了幾個醫護,以及一對年邁的老夫婦。
從黝黑粗糙的面容來看,顯然是長期務農的結果,應該就是文若罄的那對極品父母了。
“是沈大夫啊,好久不見。”一個戴著眼鏡的胖醫生笑道。
“你也別來無恙,潘醫生。”
沈孝妍見他的手裡攥著報告,就道:“方便給我看一下麼?”
“當然可以,我正在給病人和家屬講接下來的治療方案呢。”潘醫生將檢查報告和會診報告遞了過去。
沈孝妍在瀏覽的時候,那對老夫婦還在喋喋不休:“醫生,我剛剛聽你們說的那樣,好像花大錢都未必能治得好,反而可能跟會更快死,那這樣子,豈不是白糟蹋錢了嘛。”
潘醫生顯然也被這話給惹煩了,皺眉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麼?你們女兒這情況,要麼化療手術、要麼保守治療,兩套方案都有風險。做放化療再手術的話,效果肯定是好的,但對身體的損傷也很大,所以就存在一些不可預知的風險,說通俗點,人的身體素質不好了,免疫力和抵抗力也會下降,萬一這中間突然出現病情惡化,後果我們也不能保證。”
聞言,那對老夫婦更慌了,苦著臉道:“那這樣子,還是保守治療吧,花了錢,又不解決事,哪有這道理啊。”
“那你們就得想清楚了,您們女兒現在確診是淋巴癌晚期了,有些人運氣好調理好,最長可能多活個十幾年乃至二十年,但萬一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連一個月都撐不過去。”作為醫生,可不會什麼含蓄委婉,直接將最壞的情況講明瞭。
老夫婦對視了一眼,最後,竟然當著女兒的面,嘀咕道:“四丫頭的命一向挺不錯的,就連算命道士都說過,她這一生能大富大貴,否則她也不會當上大明星賺大錢了,興許這回好好休息一下,真能挺過去呢。”
“………”潘醫生直接搖頭撇嘴不說話了。
雖說在青茂醫院上班,黑惡的事見得多了,但親耳聽到這麼沒良心到極致的話,仍讓人歎為觀止。
這還是為人父母該說能說的話嘛!
親生女兒都命懸一線了,眼裡還盡盯著錢!
袁佳也是氣得滿腔怒火,質問道:“難道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文小姐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