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會客室。除了阿南和英子,全員都到齊了。屋外的風聲依舊很強,大家似乎都睡不著吧。我望了一眼會客室的大鐘,差十分就午夜三點。
“如果你不希望太多人在場,我們幾個可以換個地方。”御手洗說。
“不,沒關係。我沒資格做這種非分的要求。這些人都嚐盡了恐懼的滋味,有權利聽我說明。不過,唯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幸三郎遲疑起來。
“我女兒……”
“如果你想叫我把英子小姐叫起來,很遺憾,那恐怕沒辦法。因為那種安眠藥效力相當強。”御手洗明快的說。
“原來如此。現在我總算明白了。讓英子服下安眠藥的,還有在她床上點火的,都是你吧?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你應該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我都搞糊塗了。”
“這個待會兒再按照順序說。我現在要說的,如果有什麼地方說錯了,請你糾正。”
客人都若有所思的坐在桌邊。從現場的氣氛,大家都感到這個事件似乎終於要結束了。
“好。不過,我想大概沒那個必要。”
“殺害上田的動機害我想了很久。”
御手洗性急的開始說,看起來似乎在趕時間。
“不,不只這一點,這個事件的動機的確教人想不透。尤其是上田,你應該對他毫無殺意才對。然而,一想到菊岡命案,我立刻就明白了。換言之,按照當初的計劃,你想殺的只有菊岡一個人。因此你花費時間和金錢,蓋了這座別有玄機的房子。這全是為了殺菊岡。可是上田對菊岡也懷有殺意,你費了這麼多心血,如果被上田半路殺出搶先下手,那就糟了。是這樣沒錯吧?”
“我有不得不殺菊岡的理由,否則就無法做人了。前陣子,康平他們從女兒的喪禮回來後,我發覺他們怪怪的。經過我不停追問,他才說出拜託上田去殺菊岡的事。我聽了很慌,於是就說:‘剩下的錢由我出也沒關係?你去取消這個約定吧。’因為我很信賴他們,所以我相信康平一定會聽我的。可是上田卻堅持不肯取消計劃。他很頑固,有點大男人主義。他自己也對菊岡抱著強烈的憎恨,聽說這是因為發生過一件小事。”
“什麼小事?”牛越刑警用公事化的口吻插嘴問。
“照我們看來,其實根本沒什麼。菊岡因為一點小事,侮辱了上田的母親。據說他母親位於大阪的房子,和鄰居為了庭院的問題起了糾紛。那個鄰居家發生火災,把圍牆也燒燬了,兩家界線變得暖昧不清,結果上田的母親好像收錢讓附近的車子停在那裡,於是就演變成官司。他母親也賭起氣來,雙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讓,結果變成要花錢解決。菊岡大概說他母親是死要錢的老太婆還是什麼的,而且說得很難聽,讓上田打從心底憤怒。可是這並不是值得殺人的大事,哎,這種話由我來說也很奇怪吧……”
“結果你就決定連他也一起殺掉。不過,既然要殺,乾脆把它設計成殺害菊岡的伏筆,或是籍此讓警方的調查陷入混亂。所以你就在那把刀上綁了繩子,是嗎?”
“是的。”
我看了早川夫婦一眼。千賀子始終低著頭,康平的視線則一直沒離開過主人。????? ※棒槌學堂の ※
“那是因為在殺死菊岡時,一定要用到綁著繩子的刀,不,應該說‘刀柄必須要繫上繩子’。於是為了埋下伏筆,你就在殺害上田的刀上也綁上繩子,是吧?其實殺上田的刀,根本不需要綁繩子。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要用繩子將上田的右腕綁在床鋪上呢?”
“那個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當時在驚慌之下,我的腦筋的確有點混亂了……我沒有用刀殺過人,也無法預料會變成什麼樣,如果他在垂死的情況下跑出去就糟了。我當時大概是這麼想的,不,這是後來我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