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枚棋子,啪的一聲,輕輕落在棋盤之上,口中輕輕一笑,發出如黃鶯一般悅耳的聲音:“貴客請自坐。”
陳瀟沉吟了一下,也不客氣,走了過來,脫掉了自己的鞋子,走上蘆蓆,就學著這個年輕女孩子的模樣,跪坐在了棋盤的對面。
女孩子這才彷彿抬起頭來,那明媚的眼神掃過陳瀟的臉龐,卻只是淡淡一瞥,就依然垂下了頭去,凝視著棋盤,口中卻笑道:“客人,可會下棋?”
其實陳瀟倒是會下圍棋,但是卻搖頭:“不會。”
頓了頓,他有些看不慣這個女孩的做派,有心諷刺,微笑道:“如此美好的地方,如果能再備上一壺清酒,兩杯香茶,就更妙了。”
女孩子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不抬頭,卻曼聲道:“酒偉過烈,茶味過苦,原本都是好的。只是,如果刻求,卻不免著了痕跡,反而不美。你我坐在這裡,以風為茶,以景為酒,豈不更妙?”
說完,她才終於抬起頭來,正眼瞧著陳瀟的臉龐,眼神裡帶著笑意:“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陳瀟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年輕的“代宗家”
那眼波流轉,笑容之中卻更含著三分深意。
這年輕的女子美則美亦,可若是說到相貌,卻比鳳凰或者蕭情那樣等級的美女要略輸上半分。可是偏偏一身粉白的長衣,如雲的長符散,跪坐在這古色古香之地,一方蘆蓆,一盤古棋。散發這一種難以描述的古典優雅。
尤其是那張臉孔,不施半分脂粉,卻偏偏帶著一種古典美人的色彩,眉目如畫,更是流露著一股讓人神馳的魅力。
這樣的一個女子,坐在這兒,卻是動靜相宜,一種極其獨特的魅力,籠罩在全身。
陳瀟卻微微一皺眉:“你認識我?”
這個女子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棋子,抬起雙手來,飄飄的長袖攏在面前,盈盈一拜,嗓音悅耳:“陳瀟君在海上果敢勇烈,內親王殿下能脫險,實是靠了您的襄助,尤其是唐櫻,多蒙陳瀟君的照顧,我竹內一家上下,心中感佩萬分。”
她這番話,配上淺淺的笑容,落入人耳中實在是如沐春風一般,陳瀟聽了,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幾分:“你到底是什麼人?既然認得我,那麼剛才在下面引起誤會的時候,怎麼不說破?”
女子悠悠一嘆:“陳瀟君,這是在責怪我啦。”
說著,她卻抬頭望了望山下那片櫻花林,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描繪的寂寥來,隨後眼神靜靜的落在陳瀟的臉上:“陳瀟君,非是我剛才故意不說破,實在是我有難言苦衷……說來或許您不相信,只是,我一生到此十九歲的年紀,卻從來不曾下了這心劍齋山門一步!我足不能出戶。無法下山,剛才也只能坐在這裡乾著急啦。”
十九歲?
不曾下山一步?
陳瀟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面前這個如畫一般地美麗女孩。一生都不曾走下這座山一步!
想到這裡。陳瀟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女孩生出了幾分憐憫來。
難怪她雖然看上去如此年輕。可是氣質之中卻不似其他這等年紀女孩地那種青春活力。卻反而帶著一種古進不波地味道。
陳瀟張了張嘴。責怪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女孩子卻輕輕一笑,眉宇之中卻沉靜如水,長袖輕輕一抖,行雲流水一般,袖子籠在了棋盤上,抬起之手,指尖又拈起了一枚棋子,輕輕一放,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一角,口中繼續柔聲笑道:“我不能下山,只能貿然請您上來了。失禮之極,還請勿責怪。”
說著,她彷彿猜到了陳瀟心中地疑惑,曼聲繼續道:“我姓竹內,上辰家當代宗家竹內文山正是我的祖父。說起來,牙子和美紀,都是我的堂姐妹。與美紀一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