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千兩一十七這個數字之間只相差二十。也就是說,十三點零這個數字就可以直接得出來了……”
椒喃喃:“這是第一步?我是從十一開始……”
“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啊,小姑娘。”王崎道:“我從如道開始,每一日都在計算——當然,不是四則運算,而是基於四則運算的更多更復雜的運算。所以,我對數字自然而然就又一種敏銳的知覺,或許我不能直接背下一萬以內的質數表或者對數表,但是我會知道有哪些數字是比較特殊的——這些數字是另一個數字的平方、立方或者其他什麼嗎?它是質數嗎?等等。光是這個‘感覺’,就能夠讓你在計算當中快人一步。”
“另外,你是怎麼計算立方根的呢?是小數點後每一個數位都嘗試一遍,不斷縮小那個立方根的區間,最後確定數字的嗎?”
椒遲疑點點頭。
這種方法過程做起來是這樣的。首先,十三點一乘十三點一乘十三點一等於二千二百四十八大於二千二百一十七,所以小數點後第一位是零。接著,十三點零一乘以十三點零一乘以十三點零一等於……
這就是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
王崎長舒一口氣:“多麼蠢的辦法啊……你使用試錯也就罷了,試乘和試除之間哪一個效率高你都分不清,老師我很痛心啊。”
椒一時語塞。妖族的修行和算學無關,他們平時也不會刻意去做開立方根的事情,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試乘和試除哪一個更加高效。
“就算是試除,效率也很低。”王崎到:“一千多年前,我族的聖賢元力上人就發現了估算立方根的方法——當然,這對於你們來說,也是很後面的內容了,希望你們現在先……”他拍了拍桌子:“先給我練好四則運算。”
接著,他又轉向奧流,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機械’還是‘笨拙’?‘重複這些明明是動動法力就可以瞬間完成的事情’?”
奧流梗著脖子:“是又怎樣?我依舊沒覺得你的教育有多聰明。”
“入道之初,你練習武道嗎?你練習法術嗎?你運轉法力嗎?”王崎反問。
奧流傲然道:“自然。我向來勤學苦練,不像某些裸猿,只懂得耍手段。”
王崎點點頭:“妖族武道入門的伏身和撲擊,你又練多少次?”
“一日三千次,這是基礎。”奧流道:“我是一日九千次。”
王崎點點頭,“哦”的一聲:“那麼,這是機械重複嗎?這些武道搬運氣血的效果,是不是你今日動念就能做到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你會去練那些入門嗎?”
“不練身,不打基礎,如何有今日?我又如何指揮自身的力量?”奧流指著王崎:“我勸你不要岔開話題。”
王崎搖搖頭:“真可悲。大凡是由靈性的技藝,或者超乎技而近乎道的本領,都是來自於幾千幾萬次最笨拙的重複。一個武者想要領悟武道真意,總少不了千萬次的揮拳,書生想要寫出傳世的碑帖,就必然要先寫幾百萬個橫豎撇捺。就算是殺豬,想要一刀下去就結果了豬的性命,也得靠日復一日的苦練。”
“因為我們啊,誰都不是生而知之。為了更方便的理解這個世界,我們的智慧就會在千萬次的重複當中構建起一個個近似的演算法,將之固化,讓我們的意識能夠在下一次進行這種重複時自然而然地從捷徑當中穿過‘現象’的海,抵達真實。這種近似演算法,就是靈性。”
“武者練拳、劍士練劍、樂師練琴,這些都是建立在重複練習上的,都是建立在笨拙上的。為何獨有算學要因為入門時的重複練習而受你們這種蠢貨的批判?我不明白啊。”
奧流語塞。
見事態平息,趙清潭輕輕鬆了口氣。他低聲對王崎道:“就算是人家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