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隨著那歌聲打著節拍。
我剛走到偵察營樓下,就聽見熟悉的喊聲,雨,雨,這裡,小雨,這裡。
連長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更黑了,隨著他的笑容有了一點抬頭紋。
我罵,馬勒戈壁,嚎什麼?
我冷笑,然後面無表情,張副營好大威風,還得本座親自來找?
連長拉著我的手,剛要說話。
我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放開。
連長放開,盯著我的眼睛,說,一,二,三,笑。
我大笑。
連長帶著我,進到他宿舍,遞水過來。
我坐在床上,哧溜哧溜喝。
連長又遞毛巾過來,說,擦擦汗。
我說,還得本座親自擦?
連長在我身邊坐下,仔細擦拭著我的汗水,又掀起我的作訓服,擦前胸後背。
連長把毛巾放下,抱著我,連長說,雨,想死我了。
連長說,你不是認識個偵察營副營嗎,快拿下快拿下。
我說,哎,就快被人家拿下了。
連長嘿嘿一笑,迅速脫衣,躺下,疾風驟雨般和我吻在一起。
風裡隱約聽見沉重的喘息,那是我們無盡的愛意。
我躺在連長寬闊的懷裡,手指拂過連長的臉,沿著他臉的線條划動。
連長說,怎麼樣,技術還沒拉下吧?
我說,麻痺,滾!
連長說,能打多少分?
我說,這麼輕車熟路,平日裡沒少偷吃肯定。
連長翻身壓住我,說,嘿嘿,雨班,再再複查一次,看偷吃了沒?
窗外又傳來了陣陣歌聲。
☆、三
第一次見盛指導員,是在幾天後的教育課上。
這是個身材高大的西北漢子,帶著濃濃西北高原腔調的普通話引得我一直在偷偷笑。
指導員說,藉著這次教育課,咱們歡迎一下新來的實習排長,雨同志。
我起立,朝戰友們敬禮。
我說,其實,我不是新來的排長,我是回來的老兵,四年前,我從這裡出去,告別了我的戰友和我的連長我的連隊。今天,我回來了。儘管,話說鐵打營盤流水兵,許多戰友已經不在這裡了,可是,營房還在,連隊還在,我們都在。
我想,此刻我的心情,我無法準確表達,指導員同志,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吧,這首歌,誕生在咱們連隊,為咱們連隊贏得過榮譽,我就以這首歌,告訴大家,我的深情,我對連隊的深情,對軍旅生活的感悟。
指導員點頭,帶頭鼓掌。
我說,陳州班長,我親愛的戰友!
其實我想說,陳州你大爺,帶口琴了沒?!
陳州起立,跑步上前,敬禮,雨排長!
我知道,陳州想說,雨,你大爺,我帶了!
陳州掏出口琴,一支嶄新的十二孔口琴。
在清脆的琴聲中,我唱,遙遠的故鄉一點燈火,就像那夜空中浪花一朵,年輕的戰士,手握著鋼槍……戰士說,鐵馬金戈,男兒本色,戰士說,心上人啊,牽掛著我……他們說戰士的性格,一枚小彈殼,他們說送你一首歌,讓你懂我……
從會場出來的時候,我問,陳州,你原來那破口琴呢?
陳州說,四年啦,早扔了。
我正要說話,看見一個個頭不高,黑如連長的人朝我走來。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敬禮,你好,偵察營武偵一連,副連長,秦科。
我回禮,你好,某某營一連三排實習排長,雨。
秦科笑笑,來找你們指導員拿點東西,聽你在唱歌,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