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蘿心裡豈是一個震驚能形容的,甚至連一直以來在心裡建立的世界好像都轟然倒塌了一般,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動搖。
洛蘿忍著心裡的不適,虛與委蛇的、好言好語的將文冬青打發了走,又匆匆回屋翻找起東西來。
飛簷什麼都不知道,見洛蘿回來,還對著她擠眉弄眼的,笑道:“之前是沒誠意,現在可不是誠意都要溢位來了?”她想了想,又八卦道,“文公子第一次給您送桃花糕的時候,您拒絕了,文公子還和奴婢說,大小姐您可愛呢。您說,文公子是不是對您有……那個的意思?”
洛蘿身子似乎微微一震,片刻後,也不搭理她,繼續顧著自己手上的動作。飛簷只見她拿出一疊又一疊的紙,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臉色白白的,不免擔心了,道:“大小姐,那文公子可是做了什麼混賬事?瞧您這臉色……”
洛蘿搖了搖頭,將東西卷好,道了聲:“飛簷,我出去一下。”就急急忙忙的推門離開。飛簷見她這般,被嚇了一跳,追了幾步,喊著:“大小姐,別跑、不能跑呀!”
洛蘿一路飛奔到了穆飛飛的酒館裡面,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陣子她的腿便開始像有錐子扎著她一般,鑽心的疼。換做以往,洛蘿早疼得發脾氣了,這會兒也不管那些,把手裡東西往正在冰酒的穆飛飛面前一拍,道:“飛飛,我遇到了了不起的事兒。”
穆飛飛抬頭被她白如紙的面色嚇了一跳,開口就想責備她怎的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又見洛蘿緊鎖著眉頭,目光定定的,便對她揚了揚頭:“裡面說去。”
待到了院裡小桌旁,洛蘿迫不及待的將東西推給她,催促道:“你先別問我,你先看看這些再說。”
穆飛飛分得清要緊事和不要緊的事,也不開口刺她幾句,如她所說的拿了東西細細看著。那雙柳葉般彎彎的眉時不時皺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她又搖搖頭,似乎覺得那只是幻覺,又似乎覺得,紙上寫的東西不對勁。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穆飛飛才放下那些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先不提其它的,只和她笑道:“這些故事寫得可真好,連我這個看見字就頭疼的人,也能看得進去,著實是個人才。”
她看著洛蘿繃得緊緊的小臉,將東西推給她,也正經起來了:“有的事兒就像咱們一起經歷過一樣,看起來忒眼熟了。不過,我覺得肯定不止這些,你同我說說,還有些什麼事兒?”
洛蘿點點頭,又排了一道順序,一張張的拿起來,和她指點著:“這裡寫的是男角兒和女角兒是青梅竹馬,奈何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看不順眼的緣由姑且可以不計較,但是你看,男角兒對女角兒態度的轉變,可不是因為男角兒錢財被盜,女角兒仗義行俠,幫他逮了那賊。”
飛簷接嘴道:“這事兒,是我和你一道遇著的,我曉得。”
洛蘿又翻到另一篇,道:“這裡寫,男角兒想要和女角兒道謝,特意帶了女角兒喜歡的草編工藝品給她,被女角兒嫌棄沒誠意,還讓人將他趕走。”
飛簷聽得聚精會神的,洛蘿頓了一下,道:“月前,那文公子是帶了我喜歡的桃花糕來拜訪,被我趕走了。”
飛簷笑了笑,大概著實沒法想象這麼奇怪的事,下意識的就想找個藉口,道:“這是話本子裡面的大眾橋段。”
“我承認話本子裡面經常看到這樣的橋段,”洛蘿抿了抿嘴,那動作和顧亦如出一轍,道,“可是你看這裡,男角兒明明那麼驕傲一個人,被趕走非但沒有生氣,還好脾氣的誇女角兒可愛。”洛蘿道:“你可以說這個整體的橋段是常見的,但是,總不能連細節都一樣吧?”
穆飛飛不說話了,心裡奇怪得很,甚至還隱約有了點兒可怕的感覺。
洛蘿還繼續翻著,道:“你看這裡,女角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