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人也變得忙了起來。這個郡王實在是好用,遇到動亂了能打打仗,遇到政事了又能出出主意,還都是些好主意。總而言之,這文恆帝就三天兩頭的讓顧亦往宮裡跑。
正逢洛蘿身子重,又頗想念家裡人,便和顧亦商量著,回洛家住上幾日。
這日洛蘿想要透透氣,由飛簷陪了出門逛逛。見洛蘿神色懨懨,飛簷便有些不服氣道:“郡王不能握權,出了事卻總是他出力,這也太過分了。”
話是這麼說,飛簷也明白,文恆帝對自家小姐有點不明不白的心思,以前又被顧亦欺負得狠了,如今握了權,正趕上洛蘿懷胎,這就陰陽怪氣的公報私仇起來。
不過顧亦那性子瞧著是風輕雲淡,真對上文恆帝了,卻是半點虧也不會吃的,智商的碾壓往往是讓人很拙計的。
洛蘿依然鬱郁的,沒搭話,這一走,卻不自覺的往書院那邊走了去。
好巧不巧的,就在書院見著了顧亦。正有一女弟子拿了書本問著顧亦什麼,這點心思他如何不明白,面上隱隱有些不耐,倒也是很快抹了去,提點她一二,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抽身就走。
再說洛蘿,打有了身子之後脾氣愈發不好,瞧了這一幕,加上原本的情緒,心裡立刻就被點燃了。撇開飛簷,後腳就氣沖沖的跟著顧亦進了最裡面的院子。
顧亦正寫著什麼東西,見她進來,立刻放了筆,要過來扶她:“蘿兒,怎的到這裡來了?”對上洛蘿的時候,方才的冰冷不耐,哪裡還能見得到半分?
洛蘿也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來:“我出來透透氣,見你過來,也就跟過來了。”
顧亦生怕她累著了,拉了椅子過來,又鋪上個軟墊,洛蘿卻不急著坐,往桌邊湊了一湊,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見宣紙上不過剛剛動筆寫了兩個半字,洛蘿眼珠一轉,忽然笑道:“瞧這青花瓶,定然是我爹放進來了。”
她伸手就要拿那瓶子,不過一息之後,就聽哐噹一聲,瓶子倒在桌上,裡面的水立刻湧了出來,不等人反應呢,宣紙就溼了一大半。
洛蘿這才轉過身,看向顧亦,揚著臉,目中不無得意。
顧亦怔了一會兒,回過神,心思一轉,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一挑眉,慢慢逼近她:“你故意的?”
洛蘿就是恃寵而驕的典型代表,現在也不怕他了:“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她也不忘了給顧亦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敢對我怎麼樣?
她這樣子,倒是讓顧亦笑了笑,將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俊美的臉上不辨喜怒,他像是引誘她一般,又輕聲問了她一遍:“你是故意的?”
洛蘿被他整個禁錮住,四周全是他的氣息,她也定定地原話回了他:“我就是故意的。”
話音方未落,顧亦便垂下頭,欺負上了她。等洛蘿紅了臉,目光迷離的靠在他懷裡喘息時,顧亦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摸了摸她頭髮,笑道:“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你是故意的,我便在想,怎麼好好教訓你一頓,如今想來,還是這等教訓最讓我舒服。”
洛蘿腦子還遲鈍著呢,一點一點消化起他的話來,方才才褪下去的那一點羞紅,又猛地漫了上來。故意顧亦,她是故意的,她是顧亦的……
打一開始,她就說了結局。
顧亦又垂首咬起她耳朵,洛蘿身子微微發著抖,感受著他溫熱的吐息:“這身衣服真是好看。”青色的宮緞煙籠裙,他買的,四年前。便是逃亡時,也被她偷偷打包帶了出來。
洛蘿身子愈發軟了,嘴巴卻很硬:“你牆上那副畫兒也不賴。”《春枝圖》,她作的,兩年前。競拍會上天價買了幅偷懶的畫,他還甘之如飴。
顧亦發著笑,也不繼續逗她,對她的嘴硬,直接再次身體力行的教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