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天又是一聲長嘆,道:“謀殺清涼侯,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若置若罔聞不管不問的話,就怕清涼侯不會善罷甘休,萬一把這事鬧到上面去,上面追究下來,我也不好交待。這事我做不了主,也只好報於池主定奪了。”
左藍道:“那難道秦上天他們就白死了?”
左敬天道:“白死?白死都不夠。如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他白死都划算了。萬一上面認真起來,他的死算什麼?九族都不夠誅的!”
左藍心裡一哆嗦,道:“這麼嚴重?”
左敬天點點頭,道:“很嚴重!所以這段時間我沒讓你跟秦上天接觸,要不然你也逃不了干係。”
左藍心有不甘道:“那我們以後真要把這個清涼侯當侯爺一樣供著?”
左敬天道:“我知道你心裡憋著一肚子的委屈,欲將清涼侯除之而後快。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清涼侯若是死了,沒了秦上天這個擋箭牌,人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乾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總會有機會的。區區一個清涼侯,也就是招牌大了一點,不足為患。”
左藍終於明白,他父親其實跟他一樣,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不過想想也對,哪有兒子被人家當眾又是羞辱又是敲詐,而做父親的卻能做到無動於衷的?之前他之所以表現得淡定,肯定是以為可以借刀殺人,沒想到借來的刀終究不好使,人沒殺掉,刀卻死了。
只要父親願意幫忙,那出掉心中這口惡氣也就指日可待了,不免心下一喜,道:“爹分析得實在太有道理了,沒錯,確實就是這樣的,這個清涼侯也就是一隻披著虎皮的猴,是猴總有得意忘形的時候,我們就讓他先蹦噠幾天。”
第26章 瘋子
當天,左敬天就派人去了道池,把清涼侯遇刺的事情報於池主榮生。榮生這個人比較謹慎,不敢擅自定奪,又派人把這事報給了郡主常於歡。
常於歡聽聞頗為震驚,沒想到清涼侯這般勇猛,幾十人圍攻他,單槍匹馬竟立於不敗之地,還連誅十餘人,除非修士,常人幾人可及?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婿,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同時也感到憤怒,連他的女婿也敢刺殺,差點讓他的女兒沒出嫁就做了寡婦,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既然清涼侯沒事,他也不想搞得滿城風雨,便向榮生回覆了四個字:主謀必殺。
很快,指示下達,左敬天聽後那是一頭霧水。按說此事主謀就是秦上天,可是秦上天已經被殺了啊!為什麼還要殺主謀?難不成還要把秦上天拖出去鞭屍?郡主沒有那麼無聊吧?
思來想去,估計還是因為秦上天的份量不夠,沒有資格承擔此事,何況他已經死了,難免有做替死鬼的嫌疑。按照郡主的意思,必須要有一個活人來承擔此事,身份還不能低,那應該找誰呢?放眼整個清涼城,除了秦上天的父親西亭亭長,沒有人更適合承擔此事了,子債父償,天經地義。可是此人畢竟是他的心腹手下,殺之不忍,況且他的父親秦山河在地路也是一城城主,平時跟他也有些交集,他的孫子已經死了,如果再把他的兒子給殺了,會不會因此而記恨他?
左敬天猶豫不決,又去請示榮生,這次榮生倒沒有再去請示郡主,只是給他回覆了一句話:“既然你不願讓西亭亭長承擔此事,那就你來承擔吧!”
左敬天只覺脖子一涼,不敢再猶豫,雖然心有不忍,但更不願對自己殘忍,連夜就派人把西亭亭長抓了起來,為了防止秦山河聞訊求情,讓他難做,第二天便把西亭亭長斬於城門外,佈告全城,百姓聞訊,無不震驚。
姜小白在侯府呆了一個多月,也是憋壞了,這一日陽光明媚,便帶著風言風語出來散心,大街上熙熙攘攘,但他們三人所到之處,路人如同潮水一般向兩邊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