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剛好是認識的人,可以借住。”謝問伸手指了遠處,指尖的觸感這才抽離開。
“認識的?”聞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本來就是追著張婉的痕跡來的,謝問在這裡有認識的人,再正常不過。
“一對老夫妻。”謝問簡單解釋了一句,“人很和善。”
老毛附和道:“你們不是也來這邊辦事麼?明天等雨停了再去。”
“嗯。”聞時嘴上應著,心裡卻想我要來的就是這塊地方。
“怎麼這麼多霧。”老毛擦了兩遍,這才重新啟動車子。
這是條野路,沒有路燈。
聞時以前跟沈橋在天津衛住過一陣子,這裡氣候比寧州乾燥,但夏天雨水也不少。
現在就正值那個時候,車外雨下個不停,始終煙霧濛濛。遠處房子的燈光也在雨裡變得毛茸茸的,並不真切。
等車劃過地上的積水,靠近那邊,聞時才發現那裡並非一戶人家,而是錯錯落落一大片,像個村落。
每家都是二層小樓,自家砌的那種,牆外貼著瓷片,裝飾不一,並不整齊,顏色倒是很豐富。
有些帶院子,有些不帶。
謝問他們找的那家就沒有院子,只有一片澆築出來連著路的水泥場,不過挺乾淨,老毛車就停在這裡。
可能是聽到有外人來,村裡的狗此起彼伏叫個不停,直到謝問敲門,才慢慢安靜下來。
屋裡亮著燈,隱約有電視聲。屋裡的人過了一會兒才聽見敲門,應了聲“來啦”。
那聲音挺脆的。聞時聽了一耳朵,指著門低聲問謝問:“這是老人?”
謝問搖了一下頭:“確實不像。”
就這樣他還笑了一下,聞時睨了他一眼:“你多久沒來了?確定沒認錯門?”
謝問很配合他,也壓低了聲音,說的內容卻很見鬼:“不太確定。”
聞時:“……”
去你的吧,不確定你敲得這麼自信???
他已經可以想象一會兒的尷尬了,扭頭就要走,卻被謝問抓了一下。
“跑什麼,認錯了就問一下,不至於臉皮這麼薄。”謝問說。
聞時朝手腕看了一眼,恰巧屋門被人開啟,再跑就不合適了。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眉心有顆痣,這放在以前得叫美人痣。她也確實生得不錯,笑眼笑唇,面板跟聞時差不多白。
“你們是?”她未語先笑,眼睛彎起來,顯得很熱情。
“陸孝先生是住這裡麼?”謝問沒有朝人屋探看的習慣,誰來開門便問了誰。
女人愣了一下,又彎眼笑說:“噢,那是我爸。”
謝問:“你爸?”
女人:“對啊。”
謝問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過了幾秒,他才對女人說:“確實有幾分像,你爸這裡也有一顆痣。”
女人笑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都說我跟他年輕時候很像,一個模子刻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讓開一條路,熱情地說:“先進來坐吧,很久沒來客人了。你們是找他嗎?”
謝問看著她讓開的路,說:“他也在?”
女人說:“他不在,我爸媽都不住這。”
謝問點了點頭。
“進來坐,下雨呢,別都在外邊兒站著。” 她又說了一句。
謝問這才抬腳進去。
聞時也進了門,只是進去之後,回頭朝老毛和夏樵看了一眼。
他沒說話,但夏樵還是感覺到了氛圍有點不對勁。
老毛拍了拍夏樵,示意他往後站:“門窄,得一個一個進。”
這話其實挺尋常的,但夏樵就覺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