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調門雖然很高,但聽得出來氣有點虛,“叫姐!”
夏樵猶猶豫豫地說,“我管您叫姐了,回頭管周煦叫什麼呀?”
“那我管不著,侄子外甥隨便你——”張嵐說著,便抽著涼氣“嘶”了一聲。
聞時這才從謝問身上挪開目光,朝那邊看過去。
剛剛那扇“門”,似乎把他們從荒村送到了另一片荒村,目之所及是一片高高的圍籬木柵欄,柵欄裡是一片房舍,乍眼看不到頭,大約百來戶。
區別在於上一個村子都是二層小樓,這裡的房舍卻很低矮,屋簷夾著茅草,牆面粗糙。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山村屋舍。
張嵐就靠在柵欄外的一個茅草棚裡,右手從手掌到手臂,全是血。
她弟弟張雅臨站在旁邊,抓著幾張符紙,在張大姑奶奶的指揮下往她手臂上貼。
“我跟老毛叔出來的時候,張嵐……姐正要去推那個木柵欄的門,結果就這樣了。”夏樵說,“從這邊到這邊,全是割出來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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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老毛已經到了謝問身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第一反應不是去看謝問的眼睛,而是看了謝問的手,然後就鬆了口氣般沒多吭聲。
張嵐則衝這邊道:“我跟雅臨一出來就感覺不對勁,那雷滾過去的時候,靈相都震了一下,五感全失。差不多有好幾秒吧,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等我能看見的時候,人已經在那個柵欄前了,夢遊似的去推那個門。”
“五感全失?”聞時又朝謝問看了一眼。
張嵐說的情況,跟謝問有點相近,但又有點區別。他暫時分不太清,只能盯著謝問觀察他的狀態:“你現在看得見了?”
謝問:“放心。”
聞時當然不會放心,索性凝神閉眼,看了謝問的靈相,但並沒有看到什麼變化。再加上謝問這時候的舉止十分正常,好像真的沒了問題。
他們走到茅草棚前,看到張雅臨貼好了最後一張符紙。
張嵐整隻手臂幾乎沒有一塊好皮,全是傷口,看得夏樵齜牙咧嘴。
“別那副表情,馬上就好了。”張嵐指著她的符紙說,“效果快得很。”
說話間,她那些傷口確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但沒過幾秒,已經彌合的傷口就重新崩裂開來。
姑奶奶臉色當場就變了:“怎麼可能?”
張雅臨也皺起了眉,他手臂上襯衫破了幾處,布料拖拖掛掛,估計跟他姐碰到了類似的情況,只是他運氣稍好一點,沒直接碰到柵欄門。
“你以前這麼做有用?”聞時問。
張嵐:“廢話!”
她黑著臉自己翻轉手臂看了一圈,又問張雅臨說:“你確定按照我說的順序貼的?”
張雅臨道:“對,你不是看著我貼的麼?”
說話間,那些傷口又彌合崩裂了兩個來回,血滲得更多了。
“我這麼好看的手不會廢在這裡吧?”張嵐臉上沒什麼血色。
她正想叫弟弟換一種方法,就見謝問伸手摘了她一張符紙,遞給張雅臨說:“後面這張要掉了。”
“你怎麼亂動東西?”張嵐的符紙可不是一般人敢動的,張雅臨佩服又無語地看著謝問,把摘下來的符紙重新貼到了那個地方。
可能是他重新貼穩了的緣故,這一次,張嵐手上的傷口慢慢彌合,沒有再度大面積地崩裂開,其中一部分居然真的結痂脫落了。
一眨眼的功夫,傷口少了一半,場面好看多了。張嵐長吁了一口氣,衝張雅臨翻了個白眼說:“我就說你剛剛是不是貼得有問題。”
張雅臨捏了捏鼻樑,半天道:“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