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得了口。還會披一層不近人情的偽裝。
時間久了,就幾乎成了他的本貌。
偏偏是這樣一個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今天居然少有的坦誠、直白——
沒有繞彎兜圈,也沒有找盡理由。
他就那麼握著把手,看著謝問,然後敞開了門。
那一瞬間,他幾乎透出一種蠱惑人心的氣質來,像裹著霜雪的魑魅山精。落在凡俗眼中,有種冷調的性感。
“所以呢。”聞時問。
謝問:“嗯?”
聞時:“你愣一下是在想什麼?”
“在想……”謝問枯瘦的手指動了一下,尖端不小心劃過聞時的脖頸。
聞時微微避讓,下巴和脖頸拉出清瘦好看的線,喉結抵著指尖滑動了一下。
謝問垂眸看著那裡,嗓音溫緩地說:“我活了不知多少年,又死了不知多少年,好像終於開始歸於凡俗了。”
說完,他半闔雙眸低下頭,吻在聞時凸起的喉結上。
他連吻都帶著一股雅士仙客的意思,偏偏這個落處常常牽連著無端慾念。
聞時在那一刻閉了一下眼,喉結不受控地又滑動了一下。
謝問似乎覺得有些意思,讓開毫釐之後,手指撥弄了一下,又逗他似的在那裡吻了一下。
“你……”
聞時剛說一個字,就被喉結尖處的觸感弄沒了音。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做過的一場極為荒唐的夢。
夢裡他坐在榻上,衣襟鬆垮。他的頭髮像平日一樣束得高高的,一絲不苟帶著矜驕,偏偏末端凌亂地落在衣襟裡、或是被汗粘在脖頸上,痴妄遍地,塵欲滿身。
而塵不到就站在榻邊,衣衫整潔、光風霽月。
他看見對方伸手過來,指彎接了他順著脖頸淌進衣襟的一抹溼汗,然後捻著指腹。
而他難堪地抿著唇轉開臉,十指纏繞的傀線下意識要去捆擋對方,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攔下了。
等他再轉過頭,只看到傀線在塵不到的反控之下,朝他這個主人捆縛過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夢裡的場景總是跳躍而凌亂,毫無章法。他只記得夢境的最後,驚醒前的一瞬間,塵不到依然衣衫潔淨地坐在他的榻邊,那隻乾淨好看的手卻沒在他袍擺之下。
他忽地曲起一條腿,膝蓋支起雪白的長衫。然後也是這樣,背抵著牆壁,半閉著眸子仰起脖頸。
而塵不到卻側俯過身,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喉結。
……
聞時忽然抓住謝問的手,問道:“洗靈陣會讓你看見我做過的夢麼?”
謝問:“不會。”
聞時遲疑片刻,緊攥的手指微微送了一些,但沒有放開。
謝問眸光動了一下:“怎麼了,你夢見過什麼?”
聞時的呼吸被喉結上的吻和突然想起的夢境弄得有一絲亂,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答,肩頸卻輕微起伏著,剩餘所有都掩藏在黑暗裡。
謝問想看看他此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於是抬手按開了屋裡的燈。
陸家用的還是老式的白熾燈,忽閃了兩下才亮起來。
那一刻,他看到聞時表情依然繃著,脖頸卻漫起了大片淺淡的血色,喉結尖處尤其紅得厲害。
“真的看不見?”就連嗓音都還是低沉冷淡的,“你發誓。”
就是內容有點兇。
“發誓。”謝問順著他的話,說完又道:“但我更想聽聽了,什麼夢?”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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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時一邊覺得這人的追問都是故意的,一邊又有點遲疑……
畢竟在他眼裡,這人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