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好,面上卻不動聲息,眼看著紫衫衛及殿外的守衛已經追了上去,這才緩緩走回座上,冷眼瞧著底下神色各異的下屬,“封鎖黑木崖,一定要給本教找回《葵花寶典》!”
躲在山石後唇邊帶血,臉色灰白的少年,翻開手中發皺的書冊,看著開篇諷刺的八個大字,終於忍不住長舒一口氣,往來搜尋的教眾在外間過個不停,耳邊甚至能夠聽到教眾們吵嚷怒罵的聲音,他忙把東西塞進懷裡,緊貼在石隙間,屏息凝神靜待時機。
黑木崖上一派風聲鶴唳的情狀,東方玉站在露天的亭臺上,看著遠處陰沉沉的天幕。
“主子,需要我等前去配合搜查嗎?”李玄猶豫著問道,《葵花寶典》失竊不過幾個時辰,黑木崖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想要神教至寶的人不止一個,那麼誰能先找到那個盜走《葵花寶典》的人,先睹為快自不必說,還能在教主面前立上一大功,故而上至長老,下至小卒,即便不動聲色,暗地裡也早已動起手來。
“不必了,你下去吧。”
李玄點點頭,方欲退下,身後來人卻啟聲道:“李玄,按你說的做。”
他不滿地瞥了眼亂做吩咐的大哥,卻見李嚴徑直走到主子身後,神色肅然道:“所有人都在做,東閣卻沒有動靜,不是惹禍上身嗎?”
東方玉長嘆一聲,點頭道:“那就去吧。”
聞言,李玄忙領命而去。
李嚴摸著腰上的刀,面上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到底是什麼人,外人不會冒這麼大險,整個日月神教都出動了也抓不到他,這人想必十分熟悉教中環境,是誰呢……”
正苦思中,只聽面前人語氣平靜地道:“是他,我不會認錯。”
待得明白過來他口中人是誰,李嚴不由震驚道,“不可能,他明明……”
東方玉回過身來,背倚著身後的橫欄,眼中不覺露出幾分苦澀:“他明明就在成德殿裡對嗎?一步也沒動過,可有時候眼睛能被騙,感覺卻沒那麼容易。”
聽得此言,李嚴心中疑惑更深,“可我不明白,他即便想要《葵花寶典》,也沒必要選擇這樣冒險的方式,這太蠢了。”
“是啊,我也不明白,他如果想要那東西,我不能給他嗎?對他,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我捨不得的?”東方玉苦笑道。
“要不要我去刑堂一趟?”李嚴意有所指道。
東方玉搖搖頭,“不必,讓我好好想想吧。”
入夜時分,換過裝束回到刑堂的人,對著屋內靜坐桌前神情動作與他別無二致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瞭然地隱入房中,片刻即回覆了一身僕役打扮,又悄無聲息地轉回後院。
吩咐附近的守衛退下,他這才捂著絞痛的心口,步履艱難地回到案前,嚥下喉中再度湧上來的鮮血,吃力地拿出懷中的冊頁,緩緩移向了燭臺上方。
“你已經想清楚要這麼做了嗎?”
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楊昭背上一僵,警惕地回過身來,看著身後鬚髮皆白衣衫破舊的老者,一瞬間的恍然後,不可思議地道:“爺爺?”
老爺子欣慰地捋捋白鬚,“不錯,小子還記得爺爺我。”
楊昭一臉鄭重地道:“救命之恩,永世難忘。”
老爺子連忙擺手道:“小子莫說得這般嚴重,不過是舉手之勞,是你自己的造化。”
“爺爺這次來是為了?”楊昭有些遲疑道。
老爺子看了眼他手中之物,意味深長地道:“當真要毀了它嗎?”
“這種害人的東西,難道要留著它嗎?”
老爺子嘆息道:“毀了《葵花寶典》,這世上還有《辟邪劍譜》,即便你連《辟邪劍譜》也毀去,焉知這世上不會有旁的邪門功夫。”
楊昭面上一白,重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