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爬起來,開啟窗戶,跳了出去,開始日常巡視領地。
路過鍾支書家的時候,鍾家二媳婦正在和鍾老二吵架。
無非是覺得,鍾老三就是拉個肚子,還要在醫院住幾天,這不是浪費錢嗎?
在她看來,鍾老三花的每一分錢,都有她的一份。
那縣醫院是什麼人都住得起的嗎?
一天下來,得花多少錢啊?
鍾家二媳婦仗著肚子,明面是在和自家男人吵,實際上在罵給公爹聽的。
她就是覺得不公平。
她一個孕婦都要上工,憑什麼老三不用上工?
天天待在家裡,說是要看書,都高中畢業好幾年了。
現在又不能考大學,天天看書有什麼用?
想到同樣是懷孕,隔壁二叔家的二媳婦自從懷孕就沒有上過工。
自己這都快六個月了,不舒服休息一天,還要看婆婆的臉色。
越想越覺得委屈,罵著罵著就哭了起來。
鍾老二被罵得火起,現在又看到媳婦哭,心中憋著一股火也是沒處發。
他也覺得老三矯情,不是自己賺的錢,花起來就是不心疼。
隔壁,鍾家大媳婦豎著耳朵聽了半天。
最後居然沒有聲音了,很是失望。
“鬧了這麼大動靜,爹居然沒有出來說一句?”
鍾老大:“爹能說什麼?”
他爹一般都是隻動手的。
鍾家大媳婦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說,老二媳婦再這麼鬧下去,爹孃會同意分家嗎?”
鍾老大直接閉上了眼:
“想什麼呢,老三和娘都還在縣醫院,人都沒有回來,爹怎麼可能會分家?”
鍾家大媳婦很失望。
對於公婆偏心老三的事情,她也很不滿。
不過,她比老二媳婦聰明,從來不會鬧到明面上 來。
只會在暗地裡挑唆,讓老二媳婦去鬧。
她就盼著能分家。
他們是老大,以後爹孃肯定是要跟著他們過了。
只要分了家,她就不信老三還能過著天天不上工,等著飯端上桌的日子。
顏書站在外面聽了一會,感覺自己聽了一個寂寞。
最後居然沒有鬧起來。
鍾家二媳婦被她男人安慰了幾句,兩口子就這樣睡了。
顏書有些無語,繼續巡視領地。
在路過知青院的時候,聽到裡面有爭吵聲傳出。
原來是胡知青被送到縣醫院之後,被醫生救了回來。
但又沒有救活。
因為傷到了腦子,人是救回來了,但還昏迷不醒。
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就全靠病人的求生意志了。
知青院的人,正在商量著,要怎麼為胡知青討回公道的事情。
有人提議報公安,再聯絡婦聯和知青辦的人,一定要讓鍾小寶付出代價。
有人覺得不能報公安,萬一得罪了鍾支書,他們以後還要在村子裡生活,肯定會被穿小鞋的。
知青院的人分成了兩派,就這樣吵了起來。
顏書聽了一會,摸了摸下巴,覺得他們說得對。
她應該幫他們一把。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對待朋友,她是很樂於幫忙的。
就像他們說的一樣,胡知青都撞牆自殺了,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胡知青真要死了,這個鍾小寶就是殺人兇手。
絕對不能放過他。
必須得為胡知青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