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概有了一點印象。他現在這具身體叫“謝子宇”,周圍人說話聽音調應該是京城的人,他在的地方叫做醫院,那女子似乎姓貝,是“護士”。這身體好像是在什麼頂樓被雷劈了,昏迷了好幾天,檢查卻沒有什麼症狀,於是讓他慢慢醒過來。
身為將領,穆離性子裡還是有份沈穩的。一開始的驚怒和慌張過去,他便定下心來思考眼前局勢。最後的結論是:不能說借屍還魂這種事,萬一被官府當妖人抓起來就不好了,雖然他有官職在身,但眼前這一切都這麼奇怪,誰知道是不是新天子當政。
反正現在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其餘的伺機而動吧,大不了裝糊塗。只要出了這叫醫院的地方,他打聽清楚路,再去從軍好了。雖然這身體毫無內力,穆離也有信心很快練到三四層,殺韃子是足夠。何況兵法韜略都在他腦中,換了身體也丟不掉。
這天殺的身體,怎麼疼個不停!
到了晚間,眾人紛紛睡了,穆離感覺到一陣便意,他努力想起身,卻是起不來。他並不知道這病房是便宜的,服務並不十分好,而且他前幾天昏迷,也不需要太多次。他怎麼也算將官,平時性子有些傲,不可能事急從權在床上排洩,只有拼命忍著。
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會就這樣,一輩子躺在床上吧?
穆離額頭上盡是冷汗,一拍床板:“不可能!”
咦?能說話了,也能動了。雖然聲音還很小,動作也艱難,但也是能控制著身體了。穆離先是試著轉頭,想找人幫忙。但周圍幾張床上躺著的人都睡了,也不見那穿白衣的女子——就算她在,穆離也不可能讓一個女人扶他去如廁就是了。
身上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穆離一邊打量周圍,一邊努力恢復體力。他眼中所見種種,都是極陌生的,別的不說,就床邊那直立光滑還反光的鐵管子,和上面掛著的琉璃瓶,怎麼說也是價值連城。至於其它琉璃器具,無一不是少見珍寶。
半晌過後,穆離一個翻身起來,下床站在地上,頭有些昏,但是不再那樣劇烈疼痛。穆離腳底有些涼,但他赤腳也慣了,並不在意,徑自向外走去。
外面是青石的過廊,窗子都是透明琉璃,而非油紙木稜。光滑平整的頂棚上隔一段距離就亮一盞燈,有些像夜明珠,總之不是油燈。穆離小心走著,過廊邊有不少房間,每間內都有平穩呼吸聲,應該都睡了。
終於找到一個通向外面的門,穆離走出去,是一個有著方方草坪的院子。向可能是茅廁的方向望,卻什麼都看不到。穆離一皺眉,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位病人,你在找什麼?”
穆離吃了一驚,武人的習慣使他下意識想出手,然後方才想起自己身上不再有武功,所以人接近到這程度也沒警覺。心下暗歎一口氣,他轉過身,眼前是一名也穿著白衣的女子。穆離微微有些尷尬,但身體需求不容他遲疑:“請問這位姑娘,何處可以解手?”
他見這地方佈局奇特,未必有茅廁,只好問解手。那姑娘愣了半晌,最後答了一句:“你問衛生間?怎麼找到外面來了?在走廊那頭,快到頭左手邊,注意右手邊那是女廁。”
穆離微微點頭:“謝謝姑娘。”說完,還很有風度地往回走,直直沿著過廊到頭,左邊推門。
這……這裡是茅廁?
穆離傻眼了,呆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好半天,有一穿著條紋衣服的男子推門進來,直接對著便器如廁。穆離用眼角餘光看他怎麼做,同時裝作在打量一個奇怪的臺子。臺子有一處凹陷,在臺子上開了個方塊,能看到牆那邊有個人正在看著他。穆離和那人的眼對視,只覺目光晶瑩,看深了有些暈眩。穆離微皺下眉,錯開視線,卻見那人也皺眉看向別處。
穆離一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如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