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開啟車門下去,推了一下竟然沒有推動,戴子灝怕他用力過大直接把車門給卸了,趕緊攔住了他。
「外面已經凍上了,要等太陽出來化了凍才行。」
「那我們要等到太陽出來?」那得多久啊?唐星銳皺起了臉。
對講機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老李他們也醒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車門打不開的問題。
徐善卿:「被凍上了?」
戴子灝:「要等一會。」
那邊又動作了一會,然後平靜了下來,估計是放棄了。
其實不用等很久,高原上雲層稀薄,太陽光沒有經過削弱就直射過來,冰化凍的時間遠比他們想的要短暫。
等到車門能被開啟的時候,唐星銳第一時間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風一下子就把鼻尖凍紅了,他懶得伸手,彎腰跳了跳,試圖將身後的帽子給戴上,但是跟個傻子似的跳了半天,帽子竟然分毫不動,自己還差點一頭在在雪地裡。
「嘿,怎麼回事?」他嘖了一聲,手指捲曲在口袋裡動了動,實在是不想拿出來。
本來還在做激烈的掙扎,帽子突然被捏起了一角,然後戴在了頭上。風瞬間就灌不進來了。
唐星銳眯眼衝著戴子灝笑:「謝謝啦灝灝。」
戴子灝收手的動作一頓,想起了上次自己不讓他叫「灝灝」的後果,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唐星銳看著銀裝素裹的大地,和遠處標著「沱沱河」的石碑,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嘆:「原來那條河的起源是這裡。」
他在星際時無數次聽起過那條哺育了萬千生靈,縱橫華夏的河流,原來,這裡就是起點。唐星銳似乎有一種感覺,自己不遠千里遠赴藏北,只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一睹此顏。
它現在那麼窄的一條普通的河流,卻在數萬裡的奔湧不息之後變成天塹,匯入大海,再也不見了蹤影。
唐星銳哈了口氣,走到了河流邊。
昨晚的雪很大,河流還處在結冰期,雪都落在了冰面上,被陽光一照射化開了不少。
唐星銳伸手掃了掃上面的雪,雪花極低的溫度將手指凍得通紅。
突然,他看到底下有東西一動。
「魚!」
這裡竟然有魚!
你能想像嗎?在海拔接近五千五百的地方,氣溫零下十度的河水裡,竟然還有生物的存活。
這簡直就是一種奇蹟。
唐星銳的聲音把大家都吸引來了,他們聚集在這一小塊地方看著冰面下的魚。
這裡的魚不同於經常在市場上或者海邊看到的魚類。這裡的魚大多身體裸露無鱗,呈灰白色或者青灰色,顯然已經適應了這裡高寒缺氧的環境,成功的進化生存了下來。
「這魚能吃嗎?」老李有些嘴饞了,他實在是太想吃除了牛羊肉之外的肉了。
「能吃你也得撈上來啊,」唐星銳手伸了出來,食指和拇指比了個誇張的長度,「這裡的冰層起碼得這——麼厚。你說是不是啊戴子灝?」
他還要向戴子灝求證。
戴子灝點了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老李砸吧砸吧嘴:「害,我也就說說。」
誰信啊?唐星銳翻了個白眼。
「既然不能吃那就別看了,你的糌粑和風乾肉還等著你呢。」徐善卿調笑。
「就來就來,誒你們拉我一把。」
戴子灝將手伸了過來,被唐星銳一把握住,他用力往上一拉,但卻沒有拉動。
「怎……」
唐星銳剛想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戴子灝的臉色那麼難看,就發現了自己腳下的不對。
鞋子竟是已經陷入了半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