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去。」戴子灝不放心底下的唐星銳,從他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
「不準!」唐星銳堅決的拒絕了他,「你在上面等著,不許下來。」
戴子灝置若罔聞,即便是拿著繩子的手都在顫抖,渙散的瞳孔表明他並沒有面上體現出來的冷靜,但他仍舊對攝影師說道:「我先下去,你們不要動,留在上面。」
唐星銳在下面聽到了,他扶著自己脫臼的手臂,一邊冒冷汗一邊被氣得七竅生煙。戴子灝知不知道自己的狀況?他怎麼敢下來的?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說不準下來,就是不準下來!戴子灝你要是敢下來,就算救援隊來了我也不上去,讓我餓死在裡面得了。」
戴子灝在聽到「餓死」這個字眼之後,臉色大變,繩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他伸手,用力的按住了顫抖失力的右手。
這下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不對了。
攝像師擔心的問他:「戴先生,你還好嗎?」
戴子灝低著頭,神情看不真切。他垂下眸子,手握得緊緊的抵在地面上,冷汗順著下頜滴在了地面上。隔了半晌才聲音沙啞的開口,字眼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一樣。
「唐星銳,在下面好好待著。」
「那你別下來,我能出去,你別慌。」
光是聽唐星銳此時輕鬆冷靜的語調,任誰都想像不出來他此時的慘狀。
唐星銳在下面說完,咬著牙不敢漏出一絲動靜,這種空曠的地方,只要是一絲輕微的動靜都可以引來上面的注意。隨後,他扶著脫臼手臂的手一用力。
「咯啦」,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聲響起。
唐星銳長舒一口氣,微微動了動手臂。
好了。
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疼出來的冷汗。
「……我不下去。」戴子灝說道。
我不下去,所以唐星銳,別再說那種話了……
他閉上眼,黑不見底的坑洞,惡臭腐爛的屍體,還有一點一點流逝的生命……然後那張爛到能看到骨頭的臉,漸漸變成了唐星銳的,帶著笑的臉,在他面前灰敗、腐爛……
戴子灝豁然睜開了眼,強制性的打斷了自己此時的想法。
大腦傳來一陣刺痛,針扎一樣。
唐星銳在底下往四周看了看,問攝像師要運動相機,攝像師下意識的看了戴子灝一眼,見對方沒有反應,然後把相機扔了下去。
唐星銳趕緊伸手接住,沒有摔到地上。
他開啟相機的夜視功能,打量著這個礦洞。
這個礦洞裡面別有洞天,整個下面有三十多平方米左右。唐星銳沿著石壁摸索著。
這裡常年不見天日,僅有坑洞那裡能照下來陽光,除此之外全都隱藏在了黑暗裡。唐星銳借著夜視功能打量著石壁,石壁上有很多的青苔,有些地方還凝成了水珠,沿著石壁往下淌。
「應該會有出口。」唐星銳看了看上面。
坑洞的上面有很明顯的河流改道後留下來的痕跡,就在唐星銳掉下來的另一面。他看了一下另一邊的巖壁上被橫切出來的古河道,想著這底下哪裡會是暗河的入口,又是否能透過一些方法離開。
救援隊已經來了,他們快速的裝備好了簡易升降繩,要下來進行救援。
從上面往下看得清楚一些,唐星銳看著他們上面的動作,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我接受救援的話,會對我的比賽產生影響嗎?」
上面的正在往下放繩子的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唐星銳會問出這種跟目前的處境無關的話來。
現在不應該問一下,他應該怎麼上去之類的話嗎?
搜救隊的隊長顯然已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