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畢鴻鈞想不到她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想起那時的情形,心裡還感覺有些尷尬,取來眼鏡戴上,轉頭收回視線投注在公文上,假裝開事地說:“沒― ―沒有,沒發生什麼事啊。”
依他的想法,女孩子家總是臉皮薄,若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面子上會掛不住,自尊也會受損。
蘇筱卉只是盯著上司直瞧。從以前就是如此,每當她酒醉,隔日一覺醒來後,問朋友、家人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大家總是支支晤晤、眼神閃閃躲躲的,好像很怕告訴她真相。
難道……難道自己酒醉後就搖身一變,變成想強壓男人上床的變太女色魔?
思及此,對於先前副總和劉姐告訴她的話,就更加確不疑了。她一定是對上司做了那件不得了的事。
這時腦筋一轉,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如果上司不甘被她侵犯,而對她提出告訴,並請求放肉體上的賠償,以上司目前的社會地位和收入來估算,她所要賠償的金額恐怕三代都還不完。
蘇筱卉愈想愈害怕,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把心一橫,決定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拖累父母和家人,今天就跟他回家把事情做個了斷。
下午接近下班時,畢鴻鈞又感到胃部隱隱作痛,心想不如提早下班回家休息。思畢,開始收拾桌面準備離開。
“筱卉,我現在要走了,你離開時別忘了鎖上門。”
蘇筱卉見他要走,急忙地叫喚著:“等――等一下,我也要一起走。”
畢鴻鈞聞言,微感一愣,接著點點頭。
“也好,偶爾早退也無妨。”語畢,逕自離開總裁室。
蘇筱卉見他應允,三兩下就收拾好桌面,背起揹包鎖上門,立刻追上去;待追到電梯前,見他正要關上電梯門,不禁叫嚷著:“總裁等等!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畢鴻鈞等她進入電梯,雙眉微皺。
“很抱歉,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能順道送你回家。”
“我不是要您送我回家,我是――”蘇筱卉螓首低垂,遲疑片刻才說:“我是想和你一起回你家。”
“去我家?”畢鴻鈞大感不解,愕然片刻才問:“你去我家要做什麼?”
“那個――那個――”蘇筱卉支吾片刻才說:“我有事要對你爹媽說。”
畢鴻鈞聞言,更感不解,奇怪地問:
“你想對我爹媽說什麼?你認識他們嗎?”
蘇筱卉搖頭。
“我當然不認識伯父母,可是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當面向你們說清楚才行。”
畢鴻鈞真不知這個小助理到底怎麼了,但胃部抽痛的感覺似乎愈來愈強烈,暗歎一口氣,也只好帶她一起回家了。
* * *
畢家。畢凱達和江幸純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閒話家常;江幸純懷中抱著愛犬庫奇。自從將事業交予兒子打理之後,夫妻倆趁著身體狀況還相當健郎的時候,充分享受退休後悠然自得的生活。
這時,大門開啟,畢鴻鈞走了進來。“我回來了。”
畢凱達和江幸純立刻中止談話,江幸純抬眸離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問道: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有一點事,所以提早下班。”畢鴻鈞話落,回頭對蘇筱卉說:“他們就是我爹媽。”
這時,兩人才發現兒子身後跟著一個清麗秀氣的女孩,畢凱達和江幸純見狀互視一眼,心裡暗暗高興兒子終於對女孩子產生興趣了。雖然兒子不是典型的工作狂,卻也不是個遊戲花叢間的花花公子,可是為人父母者免不了要為他的終身大事擔點心。
不過,看樣子他們的擔心似乎多餘了,兒子今天終於帶著女朋友一起回家,要介紹她給他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