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頰回嘴,眼解忽地瞄見一隻朱漆描金的紅木盒子,雕著古樸的花紋,倒也精巧別緻。
她輕咦一聲,把盒子拿在手裡掂了掂,沉沉的頗有些份量,隔得近了,鼻間還盈了些淡淡的幽香。
她心中詫異,忍不住低喃:“這盒子竟是沉香木做的,莫非真有好東西?”
姜梅聽到這聲驚咦,湊了過來:“開啟看看,什麼好玩意,入了你這丫頭的法眼?”
如意一隻手端著盒子,另一隻手就去掀盒蓋,撇著唇道:“盒子這麼小,除了珠釵首飾還能……啊!”
悽歷地慘叫聲之後,盒子呈拋物線狀自她手中飛了出去,撞到牆壁,啪地一聲掉落地面。
幾隻通體發亮的褐色蠍子爭先恐後地爬出來,迅速擠進牆角門縫,消失不見,只餘一枝斷成兩截的金釵躺在地上,閃著淡淡的金芒。
“有沒有蜇到?”姜梅白著臉,忙抓起如意的手瞧。
一個優秀的法醫,要對各類蟲,蛇,鼠,蟻……等等各種毒物的形狀,氣味,顏色,藥性,症狀都有著全面的瞭解。
方才雖只是驚鴻一瞥,已看出這蠍子個體巨大,顏色鮮豔。一般來說,自然界裡,越是巨毒的物種,其外表越是鮮豔。
若是被蜇一口,沒有對症的血清,後果不堪設想。
回門(一)
如意一臉驚恐地搖了搖頭,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似抓著水裡的浮木,身子顫得如風中的落葉。
“什麼事?”冷淡平穩的男音極突兀地在身後響起。
姜梅回頭,柳無風一身青衫,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
“管家~”姜梅忙鬆開如意迎著他走過去,走了兩步似覺不妥,停下來,表情一副驚惶卻又強自鎮定的模樣:“這屋裡有老鼠!”
柳無風不吭聲,只默默地看著她。
她腰肢纖細,那身天青色縐紗襦裙,襯得白皙的肌膚半點血色也無,尖瘦的小臉上只剩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嬌柔驚怯,楚楚可憐。
然,他並沒有錯過她轉頭時,眼底那抹一閃即逝的精明。
事實上,剛剛的一幕他盡收眼底,雖未瞧清盒裡具體裝的是什麼,卻也知道其中必有貓膩,甚至不難猜出那幕後主使之人。
當然,象以後一樣,這次他同樣沒打算出面管這樁閒事。
既然有膽子惹上靖王,自然就得有膽子承受,而優勝劣汰正是此處生存的法則。
讓他覺得玩味地是,眼前這個外表嬌怯,身子孱弱的江家大小姐,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膚淺,浮躁和傲慢。
相反,她很聰明,沉得住氣,知道怎麼掩飾自己,甚至刻意給人制造出柔弱的假象。
而這,與他之前調查的結論嚴重不符。
他才不信一個飛揚跋扈,驕縱成性的女子會在一夜之間就轉性。
那麼,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她發出球,對方卻毫無反應,姜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柳管家有何事?”
“王爺讓我通知你,明天宮裡有事,不能陪你回門,請九夫人自便。”柳無風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宣佈君墨染的決定。
回門?
姜梅啞然。
他若不提,她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代人,新婚蜜月旅行,有幾個還記得三日回門的規矩?
“這是王爺給江老爺的一點心意。”柳無風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兩個男僕,抬了一隻樟木箱子進來往房裡一放,又默默地出門。
姜梅淺笑著福了一禮:“有勞管家,替我多謝王爺。”
連面都不露,只遣僕人拿點錢物胡亂應付,這王爺的譜果然挺大。
“九夫人客氣了,”柳無風微微側身,不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