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啖星人,怎知謬誤?”
“其後柳韓秋易名江秋寒,柳如君易名君清揚。”司空博盯著他,慢慢地道:“二人先後碾轉綿羅,赤日,最後在邀月落足。兩人表面素不相識,暗地卻結為兒女親家。”
“哪,哪有這種事?”江秋寒額上滴下汗來,然而聲音軟弱,任誰都能聽出心虛。
“柳韓秋~”司空博笑眯眯地看著他:“還需要在下往下說嗎?”
江秋寒沉默,想咬牙堅持,然而心底已生慌亂。
他的態度如此篤定,絕對是有備而來,將他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想否認只怕很難。然而,他還抱著一線希望:當年的任務是絕秘,他們不一定知道詳情。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想頑抗到底,那我就只能繼續往下說了。”司空博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十年前,啖星皇帝接獲一份秘報,稱發現逃臣柳如君的下落,曾派了一支暗衛潛入邀月,血洗君家莊。不過在此之前,君家莊曾失竊過一批名畫,至於小偷想找什麼,是否得手就不得而知。”
江秋寒面色一白,徹底無話可說。
三十年前,他與柳如君情同手足,被派去護送藏寶圖,二人起了覬覷之心,合謀殺了同僚,帶著藏寶圖改名換姓潛逃到綿羅。
可惜,藏寶圖雖落在他們二人手中,上面的文字卻不可解。為示公平,兩人將藏寶圖一分為二,各自儲存一份,分頭研究,約定若一方有進展,必然通知另一方,生死共存,榮華共享。
苦思十幾年不得解,幾乎淪為絕望之即,江夫人產下一對女兒,恰逢明心雲遊至此,在江家化緣,偶然見到他因苦悶扔在地上的簡體字,竟然脫口認出。
他大喜過望,立刻將明心奉為上賓。原以為是一張廢紙,現在變成了金山,而天書中得天書者得天下,三國一統的傳說,更激起他萬丈雄心。
沒用多久時間,他便說服了夫人,將江湄餵了藥物,藉口體弱,送入廟中長伴明心左右。明是養身,實為偷師。
他心計深沉,恐明心藏私,一直按兵不動,直到江湄七歲,發現明心開始教她習簡體字,這才開始著手佈局。
第一個要對付的自然是他的好友至交:柳如君。
他們武功不相伯仲,如果硬拼不一定能贏,很可能兩敗俱傷。而且,他現在有了希望,再不似年輕時敢於以性命相博。所以,他想出一條借刀殺人的毒計——借啖星之手,除心頭大患。
在此之前,他去拜訪柳如君,發現他夫妻和睦,早已沒了年輕時爭雄好勝的野心。藏寶圖的秘密二十年未解,他也心灰意冷,將圖束之高閣。
於是,他套出圖的下落,回去後一方面向啖星遞出告秘信,一方面找人潛入君家莊竊圖……
那一夜君家染血,斬斷了他與柳如君三十年的友誼,那一夜沖天的火光,更徹底泯滅了他的良心……
站在斷瓦殘垣的君家,他無數次告誡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為了江家的萬世基業,不論做出怎樣的屠殺和犧牲都是必要的!既然已踏上這條漫長而血腥之路,他,絕不可手軟!
“如今,啖星三皇子依著十年前的線索,找到邀月潛入靖王府做了管家,不知道他會不會順著君墨染這條線,摸到你這條瓜?”司空博不耐煩跟他兜圈子,直擊重心。
江秋寒沉默片刻,低聲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如此清楚?”
“天下事,皆在我們少主的掌控之中。”司空博一臉自豪地睨著那美貌的少年。
唐鬱冷冷地瞟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廢話。
司空博忙斂容道:“現在情況很清楚,邀月的靖王與你有滅門之仇,啖星的皇室與你有判國之恨,兩邊皆要追殺你,唯有獻出藏寶圖,投靠少主麾下,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