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他再也不會有快樂,再也不會有滿足感。他的自豪,他的驕傲,他的成功,他的勝利,因為她的離去,忽然沒了意義。
十年的孤獨與寂寞,十年的仇恨和怒火,十年的辛酸和努力……通通抵不過她的一個笑靨,她的一次回眸。在習慣了她的軟語嬌嗔之後,突然迴歸寂寞,每一分每一秒對他都是一種煎熬。
長年飄泊的日子,卻從沒有哪一個夜晚,象今天這麼漫長。使他感到,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孑然一身,孤單一人。
這個秋夜,徹骨的寒……
劫持
夜幕高張,月亮越過中天,漸漸西沉,到凌晨時分,霧氣從四面瀰漫,漸漸籠罩了四野。月光下的都蘭河,似披著輕紗的少女,神秘而寧靜,別有一番韻致。
江秋寒立在船艙裡,遠眺著京城的方向:“走了幾天了?”
江富垂手侍立身側:“回老爺的話,已然四天了,一切順利的話,明天中午就能到達京城了。”
“嗯~”江秋寒輕哼一聲:“小姐的情況如何?”
“少爺的信上說,小姐很得靖王的寵愛~”江富略遲疑片刻,答:“想要她離開靖王府,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哼!”江秋寒冷笑:“君墨染那小子比狐狸還狡猾,比狼還兇殘,他會寵愛湄兒?全是放屁!目的不過是想騙咱們放鬆警惕,尋找機會給我們致命的一擊!只有那傻妞才會信他也會有情!”
忽地一聲悶響傳來,船身開始劇烈搖晃,江秋寒腳下穩如磐石,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大事不好,長鯨幫的人殺……”船家驚慌的呼喊聲夾著號泣聲四面響起,卻又在瞬間嘎然而止。
“長鯨幫?”他們不是一向只在長江一帶活動,怎會進入都蘭河?
江秋寒心中狐疑,將藏在袖中的短劍暗釦在手裡,慢慢退至樓梯下面,警惕地豎耳傾聽四面的動靜。
“老爺,我去看看。”江富嗆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大刀,三步並做兩步奔向船舷,卻很快被幾支長劍逼回了船艙。
“你,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江富色厲內荏地低聲喝叱:“鼎鼎大名的靖王可是我們老爺的女婿!若敢動咱們一根寒毛,姑爺定會將你們全體抄家滅族!”
“哼!”一聲冷笑過後,十數名黑衣蒙面人簇擁著一名灰衣蒙面人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少拿靖王嚇唬我們,他若是你的女婿,那邀月的聖上就是老子的親孫子!”
“哈哈哈~”一眾黑衣人鬨堂大笑起來。
江秋寒躲在樓梯下偷看,見他們身材相若,高矮亦是一般,就連步伐節奏都幾乎相同。
他們的行動看似散亂,細察之下,卻是各自扼了險要位置,將船艙圍得水洩不通,封住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他驚疑不定:這些人絕對不是長鯨幫的烏合之眾!而且言語之間就連對皇上都如此無禮,毫無敬意,可不是普通的屑小之輩。
莫非……他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地過了三十年,最終還是被他們識破身份,找上門來了嗎?
他眉心輕跳幾下,扣住短劍的手不覺微微顫抖了起來——如果來的真是他們,那麼以他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抗衡。唯有抵死不認,頑抗到底,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房爺~”一名黑衣人從船舷處奔了過來,低聲稟報:“到處都搜過了,沒有江秋寒的影子。”
房?江秋寒心中咯噔一響,他可是東方七宿中角、亢、氏、房、心、尾、箕中的那個房?
“哼~”房冷冷地抬眼掃過整個船艙,目光落到樓梯的暗影部份,唇角微勾,牽出一抹嘲弄地微笑。也不點破,舉步慢慢地朝樓梯行去。
江秋寒生恐被他發現,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