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結論提出質疑,甚至要挖出她父親的墳墓……她會是什麼心情,又會怎麼看他?
萬一最終的結果證明她是錯的,孃親又該怎樣想江湄?
親手驗證父親的屍首已然是艱難萬分,若是再背上她貪圖寶藏,與江秋寒合夥欺騙世人,用詐死之計幫江秋寒瞞天過海,她情何以堪?
“墨染~”李煜宸心中焦急,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正色道:“這墳不能挖!就算真懷疑江秋寒的死,咱們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去查,別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去!”
要知道,這挖的不是江秋寒的墳而是江湄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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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雙份
喪父之痛再痛,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在漸漸的淡化。做為江家的長子獨男,江照影必需撐起這個家。
葬自頭七過後,他便強打精神,開始接管江家在京城的各大分號。各商行的掌櫃在短暫的混亂過後,看到了江照影靈活的手腕和機敏圓滑的處事手段,認可了他繼承人的地位,開始安安心心地經營。
姜梅從秋雁閣裡搬出來,住進了錦秀閣;如意重新回到江絮的身邊侍候,江絮又搬回秋雁閣。除了增加一個二小姐,死了個老爺,病了個當家主母,江家的生活已逐步導回了正軌。
這一日早晨,姜梅洗漱完畢,象往常一樣帶著綠珠下樓用早餐。
這是莫萍在江秋寒的葬禮過後重新制定的第一條亦是唯一的一條家規——不論多忙,每日早晚二頓,全家人必須聚在一起用餐。否則就罰沒一年的月錢,亦不許私自到帳房去支領款項。
不消說,這一條家規完全是針對江絮制定。目的當然是為了讓三兄妹多多相聚,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其用心不能不說良苦,可惜收效甚微——如果更誠實一點,不但沒有促進姐妹兩個的感情,反而起了反效果。
江絮養尊處優,習慣了晚起;偏江照影手上有一大堆店鋪需要打理,又是江秋寒死後匆忙接手,必需早出晚歸,總不能為了迎合她拖到日上三竿一家人才用早飯。
江絮在撒嬌哭鬧無果之後,將一肚子怨氣全都發到姜梅的身上——若不是為了她,娘怎會訂下這條莫名其妙的家規?
好在姜梅經過靖王府諸多小妾的調教之後,江絮這種程度的不友好,等同隔靴搔癢,沒有任何感覺。
摸清了江絮的脾氣之後,自行總結了個三不原則:不挑釁,不回應,不理睬。左右她整人也只有那幾招——見面瞪眼,出去摔門,遇事避讓,有好處就佔。
江絮鬧了幾天自覺無趣,也就不了了之,開始把她視為空氣。兩姐妹總算相安無事,井水不範河水了。
姜梅反正也沒打算跟她建立什麼姐妹情,自然是求之不得。莫萍瞧了這二人冷冰冰互不理睬的現狀,常會不自覺地落下淚來,怪當初一念之差,弄到現在這步田地。
江照影出面訓斥了江絮幾次,見沒有效果也就只好不了了之,只能私下裡安慰姜梅,說江絮個性如此,時間長了會慢慢有所轉變,讓她多多擔待。
姜梅雖感抱歉,卻無意改變現狀,也沒打算在江家長住。她只在心中盤算要如何籌集一筆錢,待時機成熟就遠走高飛,看山觀水世外逍遙去。
經過上次的憤而離家之後,她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她不求大富大貴,至少要養活自己。
進入餐廳,見一向姍姍來遲的江絮居然到得比她還早,莫萍和江照影也早已各歸各位,見她進門,都笑眯眯地看著她:“早啊。”
姜梅不覺怔了一怔,隨即裝做沒有看到,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告了個罪:“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莫萍望著她,笑得十分慈祥:“還沒到飯點,今天大家都到得早了,快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