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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身邊得他相伴。

所以,她的哭求與哀嘆,不過是為後面的事埋下的伏筆。她相信只要她做成了這件事,疼愛她的姐姐最終一定會如她所願的。

帶著淡淡的笑意,盧瑩吩咐丫頭守好門,不許人進來打擾,隨後便來到了裡間,將門掩了,又從妝臺的暗閣裡取出了一卷紙來。不多時,晶月樓的二樓便傳出了女子輕柔的低語,還有隱約的笑聲。那聲音輕忽悠遠,如同夢中囈語,飄散在黃昏的細雨中。

沒有人知道撫遠侯府的盧二姑娘,關起門來在房間裡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而那些散席回府的太太夫人們,又會向家人們如何描述撫遠侯府的這一場賞花盛宴,旁人亦無從知曉。

傅珺與王氏坐上馬車時,腦海中還盤旋著侯夫人鐵青的臉,以及謝老夫人眼中不時劃過的惱怒之意。

太子妃離席後不久,謝老夫人與侯夫人便回到了正廳。兩個人面上的異色十分明顯。侯夫人先向謝老夫人低語了幾聲,看錶情像是在道歉。謝老夫人便拉著侯夫人的手連連搖頭,大約是叫侯夫人莫要如此自責。

隨後,兩個老太太又面色嚴肅地交談了約一刻鐘,一冷一熱兩道眼鋒,時而便向王氏這邊掃上幾下。

只看這個架勢,傅珺便對王氏惹出的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這讓她非常擔心。若回府後侯夫人來一個秋後算賬,王氏身為兒媳,那是毫無反抗餘地的。

好在她們的救星很快便出現了,這人便是傅庚。若說府中撇去侯爺之外,還有誰能抗衡侯夫人一二,則此人非傅庚莫屬。他此次前來卻是因天降大雨,傅庚領了侯爺之命,來撫遠侯府接侯夫人回府的。

因著傅庚的出現,侯夫人便沒有當場發作王氏,而是鐵青著一張臉上了馬車。待他們回到了平南侯府,馬車方一停穩,傅珺便掀起車簾,面帶焦色地道:“祖母、父親,母親不舒服,說是發暈呢。”

侯夫人聞聽此言驀地轉身,冷冷地向傅珺看了一眼,寒著聲音道:“方才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暈了?這麼巧?偏我有話要找她說的時候便暈了?”

侯夫人的語氣十分涼薄,面上的神色則更加冰冷,說完這些她又向傅庚看了一眼,語帶譏諷地道:“你快去瞧瞧吧,別出了什麼事兒又怪到我頭上來。”

侯夫人話裡的意味十分不善,傅庚卻也不答言,只向侯夫人躬身道:“謹遵母命。”便行至王氏車前,掀起車簾,卻見王氏半躺在軟枕上,面色泛白,雙眼閉得緊緊的,眉尖亦蹙了起來。

傅庚悄悄捏了捏王氏的手,原以為會接到王氏溫柔的回應,豈料觸手之下,王氏的手一片冰涼。傅庚心下一驚,忙又探手向王氏的額上撫去,也是一樣的冰涼。

傅珺便急急地問:“娘如何了?”

傅庚心中微慌,略定一定神,便招手叫了兩個僕婦抬了一架軟兜來,他親自將王氏抱上了軟兜,又叫人給王氏蓋了一床薄被。

在整個過程中,王氏始終雙目緊閉,面色白得嚇人,看著可不像裝的,卻是真暈過去了。

侯夫人至此亦無話可說。王氏是真生病了,便身為婆母,也斷沒有叫暈過去的兒媳立規矩的道理。因此心中雖厭惡之極,她卻還是不得不吩咐人去請大夫,又強捺住性子安慰了傅珺兩句,這才率先乘上軟轎,自回了榮萱堂。

這裡傅庚便帶著王氏回了秋夕居,又叫了長隨行舟拿了自己的名片子,去請太醫院的魯醫正來。

王氏被安置在了西次間的架子床上,傅珺一直陪在她身邊,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只覺得等待醫生上門的時間格外地長。傅庚亦是焦慮不安,在地下來回亂走,一時又叫人去外頭看,一時又到王氏身邊摸摸她的手,輕聲喚她的名字。

好在沒過多久王氏便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看著眼前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