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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抬,眸中卻飛快地掠過一絲羨慕的神色。傅珺對此反應就沒那麼強烈了,見侯夫人沒空搭理自己,她便乖巧地退了下去,偎在王氏身邊站著不語。

王氏轉過臉來,憐愛地看了傅珺一眼,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大約是怕傅珺覺得被侯夫人冷落了,心中不快。傅珺立刻回給王氏一個大大的笑臉。眼前這個大美女才是她最親的親人,侯夫人這種隔了母的高冷祖母,傅珺從沒放在心上過。

接下來的日子裡,傅珺每天除了去夫子那裡上課,便是準備花宴事宜。

這次平南侯府真是闔府盡出,三房人馬加上侯夫人,規格與陣勢皆與以往不同。各房也是著力準備,從頭上的簪子到腳下的鞋子,還有一應手爐、香袋、帕子等等細物,皆是精心打理。

王氏倒是有心給傅珺好好打扮打扮的,無奈傅珺對此不感興趣,還說“有姐姐們在前頭,我這個最小的不好太招搖”。倒將王氏說得笑了。再轉念想想,這套歪理也不算錯,也只索罷了。

時間轉眼便到了九月二十八。這一日,天公作美,風輕日暖,陽光照在身上十分舒適,倒真是個出門的好天氣。

一大早,傅珺跟著王氏去榮萱堂請安,進門後卻見侯夫人穿著身墨紫色大回紋蜀錦褙子,人雖端坐椅上,卻是面有焦色。見了王氏與傅珺也只敷衍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門外,似是有事。

不一時,只見賈媽媽挑簾走了進來,低聲稟道:“大太太現還躺著,恐不能來了。”

侯夫人便急急地問道:“可知是什麼病?昨兒不還好好的麼?”

賈媽媽便道:“回老夫人話,大太太昨兒便說頭疼,先還以為沒事,不想到今兒早上便越發沉重了,還有些燒。”

侯夫人沉吟了一會,便站起身來對王氏道:“三郎媳婦,你與我一道去瞧瞧大郎媳婦。”

王氏忙起身應是,隨後上前扶住侯夫人一隻手,眾人一同出了榮萱堂,坐上軟轎去了橫斜館。

此時,崔氏正守在橫斜館中。

因傅莊早起便出門了,這會子張氏病得起不來床,傅琛雖是長子卻尚年幼,還頂不了事。崔氏身為掌家媳婦,自是需得出面。

她便在橫斜館正房坐陣,著人去請了張大夫,又派人去給傅莊送信,吩咐僕婦們熬湯煎水,十分忙碌。忽見侯夫人被王氏扶著下了轎,崔氏忙迎了上來,扶住了侯夫人的另一邊胳膊。

侯夫人便問她道:“大郎媳婦現下如何了?”

崔氏扶著侯夫人一邊朝屋裡走,一邊輕聲道:“媳婦瞧著病得可不輕。”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便不再說了。侯夫人的表情便有些遲疑。她本打算親去看望張氏的,但聽崔氏所言,只怕張氏這病來得兇猛,倒是不宜於去探病了。

一路沉吟著進了正房明間裡,侯夫人方才坐定,卻聽有小丫頭報說:“大姑娘、二姑娘來了。”隨後便見門簾挑起,傅珍與傅珈走了進來。

傅珈穿著身半舊的襖裙,頭髮只略挽了挽,面容憔悴,眼角還有淚痕。一見到侯夫人,她哽咽著叫了一聲“祖母”,便落下淚來。

侯夫人未曾開言,崔氏已忙著上前安慰她道:“好孩子別哭了,已經叫人去找大夫了,你母親不過是小恙,不會有事的。”

傅珍也在一旁默默垂淚,只她穿著簇新的茜紅織金紗羅襖兒,下頭的細綾裙上還描著牡丹花紋樣,一副出門作客的打扮,與傅珈那憔悴的形容相比,便顯得哭得不夠真誠了。

傅珈便含淚對侯夫人道:“母親病得重,珈兒無心出遊,還請祖母恕珈兒不能去撫遠侯府了。”

她話音一落,傅珍便飛快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旋即又低頭繼續垂淚。在那零點一秒的瞬間,傅珺看到她眸中有著強烈的不甘,還有濃濃的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