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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剛剛洗漱完,短髮還是潮濕的,上身穿著一件整潔的白襯衫,清新健康的讓人聯想到春風和青糙。

回手關了房門,他走到床邊,躬身輕聲問道:&ldo;少爺,您醒了?&rdo;

穆世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伸手抓住他的領口,迫使他隨著自己的力氣深深彎下腰來。他在普嘉的臉上親了一口。普嘉沒什麼味道,或者說,是水的味道。

他滿意的鬆開手,而普嘉則笑微微的直起腰,走到裡間浴室內放溫水。

穆世脫下睡袍,赤裸著身體下了床。他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因為生的勻稱,所以瞧起來倒也頎長。倚著浴室門框站了,他神情安詳的凝視著普嘉的背影。

普嘉以為他急著洗澡,便一邊用手在水裡撥動試溫,一邊背對著他說道:&ldo;水還有點熱,您再等一等。&rdo;

穆世走到他身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腰身:&ldo;不急。&rdo;

普嘉回頭對他笑了笑,然後繼續調整冷熱水管內的水流。

普嘉是在十四歲那年成為穆世的近侍的,在此之前他是個山地牧民家的男孩。他生的高大英俊、性情溫和,處處都符合穆世的理想。穆世願意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只是不知道普嘉自己的意思。

洗漱過後,他帶著普嘉下了樓。經過這些天的顛簸,眾人大概是都疲憊的很了,所以走廊內靜悄悄的,三位太太竟是一位也沒起。

一樓的一間小客室已經被佈置成了佛堂。佛龕中供著一尊小金佛,佛前卻是一片冷清。穆世將幾根香點燃了插進香爐中,而後跪在佛龕下方的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頭。

&ldo;佛陀保佑。&rdo;他低下頭,心中暗暗祈禱:&ldo;保佑我平安無事的度過這場災厄;保佑我成功幹掉基沙爾那個雜碎;保佑普嘉一生都不要離開我;阿彌陀佛。&rdo;

普嘉老老實實的站在門旁的角落裡。他曉得穆世會在這間小佛堂裡至少消磨掉一個小時。穆世,身為穆家的嫡長子,在羨慕與嫉妒、恭維與攻擊中長大,從未享受過什麼親情友愛,佛陀就是他精神上唯一的伴侶了。穆老爺死後,穆世一度由著性子,幾乎把穆家老宅改造成了寺廟,搞得家裡烏煙瘴氣,進進出出全是喇嘛,搞得那些為老爺守寡的姨娘們春心大動,險些就將自家肉身給佈施出去了。

果然,穆世跪坐在佛龕前,從手腕上脫下一串翡翠佛珠,閉著眼睛開始專心致志的唸佛。普嘉永遠不知道他那經文的內容,不過他念的抑揚頓挫,含含糊糊的卻也好聽。

普嘉很餓,可也耐心十足的等待著。

穆世饒有興味的數著佛珠,那珠子光滑瑩潤,真正的玻璃種翡翠。手指一顆顆的捻過去,他覺得安心極了。時間在他的輕聲呢喃中流過,他總算還有一點信仰留在心裡‐‐無論人身如何顛沛,信仰是北極星一樣永恆的,足以成為他精神上的支柱。

普嘉餓的過了頭,就不覺著餓了。

隨著穆世走出佛堂,他有條不紊的指揮傭人擺上飯菜。廚子是楚澤紹打發過來的,手藝不錯,普嘉去偷偷檢查了一番,確定人和器皿也很乾淨。穆世坐在餐桌前,端起一碗米粥剛要吃,忽然門口衛士來報,說是楚主席來了。

穆世在楚家做客,自然沒有讓主人等著的道理。衛士們不阻攔,那楚澤紹便長驅直入,逕自進了餐廳內同穆世會面。穆世放下飯碗站起來,客客氣氣的剛要走過去同他握手寒暄,不想走了兩步剛要伸手時,發現自己還拿著筷子,便頗為窘迫的笑了笑:&ldo;我失禮了。&rdo;

楚澤紹同穆世相處不久,可也看出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倒是很講禮貌,開口就是客套話,客套話說完,也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