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著教室後門走去,最右側的座位上坐了一個清秀瘦弱,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是以社會關懷物件身份入學的貧困生。
鄭裕看著他的背影,雙手插在兜裡,喊了一聲:&ldo;喂,跑腿!&rdo;
男生能清晰聽見鄭裕朝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重重踩在他心上,他很害怕,緊緊攥著手裡的筆,滿是防備姿態,不敢回頭。
鄭裕冷淡地嗤笑一聲,很快走到男生身邊旁,彎下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低下頭,臉頰快要貼上男生的臉,他緊緊鉗著男生脖子往自己的方向靠,語氣危險:&ldo;跑腿,我叫你怎麼不回頭啊?&rdo;
男生身子控制不住地在顫抖,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扯出抹笑,討好地問:&ldo;你需要什麼,我現在就去買。&rdo;
鄭裕摟緊了他的肩膀,似乎並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害怕自己,唇邊嗜著無辜的笑:&ldo;怎麼了?抖什麼?&rdo;
&ldo;這麼害怕幹嘛,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rdo;
&ldo;我叫你是要告訴你個好訊息,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不用再給我當跑腿了!&rdo;
&ldo;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rdo;
男生不知道鄭裕又在耍什麼花樣,只覺得渾身血液寸寸微涼,低頭害怕地保持著沉默。
鄭裕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一副好不容易發善心卻不被相信的受傷模樣:&ldo;怎麼?不信?&rdo;
&ldo;是真的,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給我當跑腿了。&rdo;
鄭裕的同伴圍在男生身邊開口嘲諷:&ldo;怎麼這副表情,不喜歡嗎?還想繼續給我們當跑腿?&rdo;
聞言,男生拼命地搖頭,即使他清楚多半是鄭裕又想出了什麼新法子又來折磨他,可心底還是控制不住的升起一絲期待,如果鄭裕說的是真的就好了。
他每天都在祈禱能逃離這地獄,不用再被他們呼來喝去,拳打腳踢。
見男生搖頭,鄭裕反倒不開心了,眼神逐漸冷沉,質問:&ldo;不用給我當跑腿就這麼開心?&rdo;
即使是被這樣反覆無常地耍弄,男生也絲毫沒有脾氣,連忙擺手否認:&ldo;不是的!&rdo;
鄭裕惡劣地笑起來,像是在逗弄貓狗:&ldo;這麼說你還願意接著給我當跑腿?&rdo;
男生沉默下來,他就知道鄭裕沒有這麼好心。
如果他說不願意,那鄭裕就會惱怒,如果他說願意,那他就要繼續在地獄裡掙扎,被無休止地霸凌。
男生覺得絕望,他真的不想再做鄭裕的跑腿了,說是跑腿,其實就是他們的出氣筒,被潑水,捱打,罰跪都是家常便飯。
鄭裕看著男生蒼白的臉,勾唇:&ldo;放鬆,別這麼害怕,我在開玩笑罷了。&rdo;
&ldo;都說了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做我的跑腿了,怎麼就是不信呢?&rdo;
男生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ldo;真的嗎?&rdo;
鄭裕攤開手,聳了聳肩:&ldo;當然,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rdo;
男生還是不安,他不信鄭裕會這麼好心地放過他,分明還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
果然,鄭裕很快就接著開口:&ldo;但是,你要選一個接班人。&rdo;
&ldo;你不做我的跑腿了,總要有人代替你。&rdo;
&ldo;選擇權交給你,你來選,那個接替你位置的人。&rdo;
男生瞬間如置冰窖,臉色蒼白的嚇人,在他看來眼前的鄭裕比魔鬼還可怕,他這種做法無異於是在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