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她是怎麼出去的?”
段匈大聲的罵道,卻已經朝著急救室的門口奔去。
可是現在如果再繞出去的話,恐怕楊麗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把抓起了身旁的一張椅子,用力的朝著急救室的玻璃窗子砸去。
“譁”的一聲巨響,整面玻璃窗子已經被砸碎,於是我一個翻身,就從破碎的玻璃視窗跳出了房間。
但是沒想到視窗上的玻璃碎片一下掛住了我的衣服,而我用力過猛,整件襯衫都一下被撕破了。
此刻,我還哪裡顧得上自己的衣服,我掙扎著,將衣服全部扯了下來,就這樣赤著上身,向遠處的那個黑色的人影追去。
段匈也跟在我的身後,他也從那個視窗跳了出來。
遠處,那個人影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貼著地皮輕輕的飄動著。
“楊麗!等等我!我來了!”
我大聲的呼喊著,拼了命的奔跑著。
但是追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無論我和段匈怎麼去追,我們和她之間卻好像總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們跑得快些,又或者我們跑得慢些,她都是離我們那麼遠的。
而她痛苦的呻/吟/聲,還有那條鐵鏈發出的清脆的聲響,也彷彿一直迴盪在我們周圍的黑暗之中。
雖然我們和她之間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我和段匈卻都能很清楚看到她。
尤其是在每次經過昏暗的路燈下的時候,我們就看得更加清楚。
“三郎!”
段匈氣喘吁吁的跟在我的身後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她……她的雙腳是騰空的?”
的確,我早就發現了,因為她一直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我沉默著,段匈卻接著說道:“她兩邊好像沒有什麼人啊,她……她怎麼好像被人架起來在走路一樣?”
段匈說的沒錯。
看著遠處楊麗的樣子,真的就好像兩邊正有人駕著她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趕路。
但是……她卻是一個人。
“三郎!”
段匈在我身後,很吃力的說道:“這樣追……不是辦法……”
“那我們該怎麼追?”
我沒好氣的朝他喊道,他卻突然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我以為他是累了,沒有去理他,接著自己往前跑去。
但是段匈卻在我的身後喊道:“三郎,我們已經到了!”
到了?
到哪了?
我回頭去看段匈的時候,他卻正抬著手臂,指著前方。
我這才抬起頭向遠處的黑暗中看去。
霧雨濛濛,黑暗之中,乍一看去,卻只有一片黑暗。
但是眨眨眼睛,卻發現在那片黑暗之中,儼然有一個更加黑暗的陰影。
那個陰影如此龐大,就矗立在遠處的一片黑暗裡,壓抑,陰森,恐懼。
“什麼?我們……我們又回來了?”
那個龐大的陰影,正是那棟已經被火災吞噬掉的辦公大樓。
而楊麗,卻已經遠遠的,被重新帶入了那棟烏黑的大樓裡。
段匈已經追了上來,他冷冷的說道:“沒想到,我們把她救出來,但是有人又想把她抓回去!”
“是啊,但是恐怕我們不得不回去了!”
“是為了救她?”
“不,是為了救我們自己!”
——烏黑的大樓內部,一切都是烏黑的。
烏黑的走廊,烏黑的牆壁,還有烏黑的靈魂。
當我們再次從側門進入走廊的一刻,那種痛苦的尖叫聲,讓我們不寒而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