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汝員這麼一說,蘇昊忍不住有些蛋疼的感覺,被人用槍指著命根子,那可是極其恐怖的事情。不過,非常之事,也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如果不擺出這樣一副不講理的樣子,徐仁第之流也不會這樣配合的。
「下一步,我們還要去查抄那幾家放高利貸的商行,這幾家商行分佈在其他幾個縣,我事先已經安排人暗中盯住了。」李贄道。
蘇昊道:「查抄商行,總得找個名目吧?林先生是不是有所準備?」
李贄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改之今晚就住在這裡,看一齣好戲吧。」
「好吧,我就看看林先生編的好戲吧。」蘇昊也笑著應道。
這天晚上,羅山縣是註定不平靜的。
杜惟明帶著一肚子氣到了縣衙的迎賓館,草草吃了幾口譚以中預備的酒菜,然後使召集相關人等閉門議事,主要是討論興隆賭坊裡有多少把柄會被蘇昊抓住,而他們又當如何應對這個變化。
大家一直討論到深夜,最終也沒有議出一個萬全之策,在證據已經被蘇昊掌握的情況下,他們能夠做的,也就是推說不知情,那徐仁第等倒黴蛋推出去當炮灰,以保全眾人的利益。興隆賭坊是包括劉其昌在內的汝寧府官吏的一棵搖錢樹,現在被蘇昊砍了,即使不會扯出蘿蔔帶出泥,其直接的損失也足夠讓大家肉疼許久了。
談完這些事情,杜惟明也困了,於是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散去。譚以中帶著羅山縣的官吏還沒走出迎賓館,就聽到興隆賭坊那個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出什麼事了!」杜惟明從房間裡蹦出來,大聲地問道。
「好像是……是興隆賭坊!」譚以中指著發出巨響的方向猜測道。
「當然是興隆賭坊,現在還有什麼其他地方會鬧出這樣的動靜。我是問,出什麼事了?」杜惟明道。
譚以中道:「下官馬上差人去查。」
譚以中話音未落,便有一名衙役飛奔著跑進來,向他報告道:「啟稟縣尊,適才興隆賭坊遭強人襲擾,強人用了火藥,把賭坊的一個門炸塌了。」
「強人?哪裡來的強人?」譚以中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這可是由上千官兵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一個賭坊,什麼樣的強人會去觸這個黴頭?還有,強人居然擁有火藥,這也是極其不合理的情況,只有正規軍才能找到火藥這種東西吧?
「不知道。」那衙役撓著頭皮應道,他是奉譚以中的命令負責在賭坊外監視的,只是打了個盹的工夫,賭坊的一個側門就被人炸了,隨後就是大隊的官兵呼嘯著往外跑,據說是去追什麼強人。至於這強人長什麼樣子,來自何方,他是一點都不知情,他向譚以中報告的情況,基本上都是勘輿營計程車兵告訴他的。
過了一小會,蘇昊派來送信的人也到了,這是一個小隊計程車兵,足有40來人。領頭的是一個旗總,他告訴杜惟明和譚以中,有強人試圖攻入興隆賭坊,劫走犯人,在未能如願的情況下,引爆了火藥,炸傷了好幾名勘輿營士兵。蘇昊擔心強人會對杜同知不利,所以派他們過來保護杜同知。
「是哪來的強人,蘇學士可說過?」杜惟明對那旗總問道。
旗總道:「小人未聽蘇守備說起過,不過,我們張千總已經親自率兵去追捕強人了,估計天亮前就能夠把強人抓回來,屆時一切都清楚了。」
「呃……好吧。」杜惟明只覺得心力交瘁,他弄不清楚到底是真的有什麼強人,還是蘇昊又在演一齣戲。如果說這是蘇昊演的戲,那麼他演戲的目的又何在呢?莫非又想向誰栽贓?
譚以中等人先離開了,回去之後忙著安排人探聽訊息,窺探興隆賭坊的動靜,自不必提。杜惟明礙於身份,不便外出,只能回房間睡覺。說來也怪,他這一路雖然極其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