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放下兵刃,饒爾不死!」張雲龍出現在哱承恩的面前,用刀指著哱承恩喝道。
「要殺便殺,要我哱承恩放下兵刃,你們休想。」哱承恩喘著粗氣答道。
張雲龍點點頭:「原來你就是哱承恩,我真是好運氣。你聽著,在下是勘輿營千戶張雲龍,等你到了閻王老子那裡,可別說不知道自己死在誰的手上。」
「無名鼠輩,想不到我哱承恩竟會命喪你手。」哱承恩不服氣地說道。
張雲龍冷冷一笑,說道:「哱承恩,我張雲龍的確是無名之輩,但你卻不是命喪於我手,而是中了我家副總兵之計,所以你死得也不算冤了。」
「你是說蘇昊?」哱承恩道,「他怎麼知道我們會來偷營?」
張雲龍道:「你以為只有你瞭解賀蘭山的地形是嗎?告訴你吧,我家副總兵是赫赫有名的地師,這天底下沒有他不知道的道路。我們故意停留在這白羊溝,就是為了引誘你們來偷營。在這周圍的山頭上,全都是我們的斥候,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家副總兵都瞭如指掌。你中了他設下的埋伏,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蘇昊!我恨不得食其肉……」哱承恩大吼道。
「你就算了吧!」正帶著手下打掃戰場的秦良玉正好走過,聽到哱承恩在大罵蘇昊,忍不住接了一句。沒等哱承恩再說什麼,秦良玉抬起手,長槍飛出,直接把哱承恩釘在了地上。
「寢其……」哱承恩又吐出兩個字,然後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秦副總兵好身手。」張雲龍回過頭,向秦良玉抱拳贊道。
秦良玉走過去,從地上拔起自己的長槍,同時踢了哱承恩的死屍一腳,說道:「我就看不慣這種死到臨頭還囂張的人……對了,張千戶,哱承恩的首級算你的,你可以拿去向蕭總兵請功。」
「多謝秦副總兵!」張雲龍趕緊道謝。
山坡上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除一百多人投降或者被俘虜之外,餘下的哱拜軍官兵全部戰死,沒有一人逃脫。
「打掃戰場,割下賊人的首級,屍首都推到山溝裡去餵狼!」馬千乘向自己的部下發著號令,他的口吻是那樣輕描淡寫,彷彿在說如何處置一堆爛蘋果一般。
「哎,還是刨個坑把他們埋起來吧,好歹也是一個性命呢。」秦良玉看著滿山的哱拜軍屍首,心裡好生不忍。她剛才殺敵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仗打完了,倒有些悲天憫人之意了。
馬千乘詫異道:「良玉,你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婆婆媽媽了?這破石頭山,刨個坑哪有那麼容易。哱拜手下這些人都是韃虜,有什麼好憐惜的。」
秦良玉道:「夫君,你這話就不對了,韃虜也是人,如果不是刀兵相見,大家也還可以做朋友的呢。你沒聽蘇大哥說嗎,要注意搞好民族關係呢。」
馬千乘笑道:「良玉,我看你是中了蘇昊的毒了,他的鬼名堂也實在是太多了,他說那些話,我學都學不來。」
秦良玉瞪了馬千乘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看人家蘇昊比你歲數還小,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不好好跟人家學,還說風涼話呢。」
馬千乘連忙說道:「我哪說什麼風涼話了,對於改之的才學,我一向都是很佩服的呀。也罷,既然改之說了韃虜也是人,就讓軍士們把賊人的屍首都收斂起來吧。」
再說哱拜,自從把哱承恩派出去之後,他就不停地派人探聽白羊溝方向的動靜。夜半時分,東邊傳來了隆隆的爆炸聲以及隱隱的槍聲,讓哱拜感到心神不寧。他摸黑爬上一個山坡頂,面朝東邊,側耳傾聽,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文秀,你聽,這應當是明軍火器的聲音吧?」哱拜對跟在他身邊的土文秀說道。
「沒錯,這肯定是明軍火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