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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祖也站在那裡用望遠鏡看著,他發現這個玩藝在打仗的時候實在是太有用了,隔著老遠就能夠把敵人的嘴臉看得一清二楚。看了一小會,他呵呵笑著對蘇昊說道:「這幫山賊在給自己壯膽呢,每人都弄了個破鑼在手上敲,就想造出點聲勢來。」

田有年已經從轎子上下來了,站在那裡體若篩糠,一個勁地說著:「蘇主事,賊人勢眾,咱們還是避其鋒芒為是,現在再不走,只怕就來不及了。」

蘇昊指了指徐光祖,對田有年說道:「田通判,你別急,你沒看徐叔在這都沒著急嗎?徐叔身經百戰,至今未死,足見其保命能耐了得。只要他老人家不急,咱們就肯定是安然無恙的。」

「小傢伙,胡說什麼呢!」徐光祖被蘇昊這話氣樂了,他揮著手做了一個欲打的姿勢,但終於沒敢打下去。蘇昊畢竟是官,徐光祖資格再老也只是一個兵,至少在這種公開場合,他是不能以下犯上的。

「徐老兵,依你之見,咱們能夠抵得住賊眾的襲擾?」田有年又把希望放到了徐光祖的身上。

徐光祖道:「賊人雖多,依我看,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這勘輿營經我調教了幾個月,不敢說所向無敵,對付幾百山賊還是沒問題的。你們看,鄧副千戶不是已經在那裡排兵布陣了嗎,這小子倒是一個可造之才,老夫只點撥過他幾次,看他排兵已經有點章法了。」

「可是,賊人有數千之眾,我等才200餘人,這雙拳難敵四手啊。」田有年道。

蘇昊把田有年往後拉了幾步,小聲地對他說道:「田通判別急,其實我們行的是一條誘敵之計。在我們後面十里之處,有河道和淮安衛派來的2000精兵,隨時都可以增援我們。只等我們這裡一打起來,他們就會從敵軍背後穿插過去,對山賊取合圍之勢。」

「果真如此?」田有年瞪圓了眼睛看著蘇昊,想判斷蘇昊是否在胡說八道。

蘇昊道:「田通判有何不信,小弟不也在這守著嗎,若是沒有十分的勝算,小弟如何敢這樣做?」

「如此說來,你們早就知道山賊之事?」田有年問道。

蘇昊道:「不瞞田通判,我們的確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曾奉先糾集了一些豪強,準備武力抗法。至於他們打算如何做,我們就知之不詳了。我們的計劃,就是把他們引出來,聚而殲之,這樣才能徹底打掉這些豪強的囂張氣焰,讓他們再沒有膽量與官府為敵。」

「這……古人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蘇主事敢於以自身為餌,犯險引敵,田某佩服。」田有年向蘇昊作了一揖,口是心非地贊道。其實,在他的心裡,早把蘇昊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了,尼瑪,你小子玩命也就罷了,幹嘛拉我一塊陪你玩命。

說話間,土匪大軍已經越逼越近了,快到跟前的時候,他們開始分兵,從東西南北各個方向圍住了勘輿營。正如徐光祖說的那樣,這些土匪為了嚇唬人,真的每人都弄了個鑼或者其他能夠發出聲音的器具,乒桌球乓地敲打著,把800人的聲勢弄得像8000人一般。

此時,勘輿營已經在鄧奎和徐光祖的指揮下,就地圍成了一圈,形成一個防禦陣形,把蘇昊、田有年以及周汝員、陳觀魚等文人都護在中間。勘輿營計程車兵們大約六七人為一組,蝟整合一團,用長矛和大刀相結合,互相掩護。每個小組裡都有一兩名老兵作為核心,負責指揮整個小組的作戰行動。

「這種陣形,是仿照當年戚總兵所創的鴛鴦陣,老夫做了一些簡化,對付這些山賊,綽綽有餘了。」徐光祖得意地向蘇昊和田有年介紹著自己練兵的成果。

「一會就看徐叔的簡化鴛鴦陣如何大顯神威了。」蘇昊輕鬆地笑道。說心裡話,他對於這一仗的結果還有些忐忑,但現在也只能是強裝笑顏了。他能夠寄予希望的,就是勘輿營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