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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昊搖搖頭,說道:「劉知府,此事只怕有些關礙。」

「什麼關礙?」劉其昌問道。

蘇昊道:「據本官接到的報告,當時興隆賭坊裡賭徒和賭坊護衛們打成一片,我部為了儘快恢復秩序,動用了一些武力。現在賭坊的管事準備把髒水潑到我軍頭上,如果我軍把疑犯如數移交給羅山縣,只怕日後案犯翻供,我軍反而要惹一身騷氣。」

劉其昌道:「這怎麼可能?在本府治下,怎麼可能出現如此顛倒黑白之事?蘇學士儘管放心,本府會叮囑羅山縣秉公執法,不管案犯如何翻供,都不會冤枉貴部的。」

蘇昊嘿嘿一笑,道:「本官恰恰就是對羅山縣不放心。劉知府請看,這是賭坊管事徐仁第的供詞。」

說到這,蘇昊從袖筒裡掏出一份文書,早有衙役上前接過,遞到了劉其昌的案子上。劉其昌接過文書,展開一看,赫然就是徐仁第寫的一份供狀,每一頁上還有徐仁第按的指印。劉其昌敏感地發現,徐仁第按下的指印顏色不是一般的朱紅,而是偏向暗紅,劉其昌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血跡?」劉其昌向蘇昊揚了揚那供狀,說道。這是先發制人的意思,因為血跡有可能是用刑的結果,如果這份供狀裡面有些不太妥當的東西,劉其昌完全可以指責勘輿營濫施刑罰,說徐仁第是屈打成招。

蘇昊笑道:「此事我已經問過送信的軍士了,他們說徐掌櫃身上的確渾身是血,不過那都是與賭徒鬥毆的時候留下的傷痕。我部平息事態之後,已經對其進行了妥善的治療,劉知府不必擔憂。」

這鬥毆鬥得也夠狠的,連掌櫃都親自出手了,劉其昌暗自詆毀道。但他也知道,蘇昊這個說法是站得住腳的,這意味著未來如果重審此案,他將無法用徐仁第身上的傷來做文章。甚至蘇昊的手下把徐仁第弄死了滅口,也可以栽一個「傷重不治」的理由,誰讓現場曾經打過架呢?

更為讓人惱火的是,由於勘輿營封鎖了現場,到目前為止劉其昌這邊甚至無法找到一個目擊證人來說明當時到底有沒有鬥毆,以及鬥毆的規模有多大,一切都只能接受蘇昊這邊的一面之辭。

徐仁第的供狀寫得不長,但其中卻特別提到,羅山知縣譚以中是他的表哥,二人關係極為密切。僅此一句,就足夠堵住劉其昌的嘴了,勘輿營不願把案子交給羅山縣衙去審,原因是怕譚以中徇私,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至於說徐仁第為什麼要供出這樣一件事,其中的道理就不必細究了。徐仁第與譚以中之間的關係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他落到勘輿營手裡,重刑之下,讓他寫什麼供狀還不是由著勘輿營定的?

「蘇學士果然細緻。」劉其昌道,「本府還不知道譚知縣有這樣一個表弟呢。」

「此事我們也是偶然得知。」蘇昊道。

劉其昌道:「既是如此,那此案的確不宜交給羅山縣去審。蘇學士,你看我派杜同知去審此案,是否合適?」

「那就有勞杜同知了。」蘇昊應道。

第294章 我家的表哥數不清

汝寧府同知杜惟明接到去羅山審案的任務,片刻不敢耽擱,馬上吩咐下人收拾起簡單的行裝,坐上小轎,來到蘇昊的臨時府宅門外,等著與蘇昊一同出發。

在此之前,杜惟明已經做好了蘇昊拖拖拉拉的準備,因為據他與劉其昌私下分析的結果,認為蘇昊必定不願意汝寧府插手此事,因此想辦法拖延是必然的舉動。讓他覺得意外的事,蘇昊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拖延的意思,早已收拾好東西在大堂上等著杜惟明瞭。稍稍客套了幾句之後,二人便帶著各自的隨從,一同上路了。

從汝寧府到羅山縣,有200多里路,二人起早貪黑地趕路,也足足走了三天時間才來到羅山縣。杜惟明從來沒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