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哱拜府,出發!」
劉東暘大刀一揮,軍士們紛紛端起自己的武器,向著位於城池另一側的哱拜營地開進。
「你們想幹什麼!」
剛走到半路,迎面撞見了另外一隊人馬,領頭的赫然就是哱拜的義子哱雲。在他身後,有兩三千名哱拜麾下的軍卒,他們也都拿著武器,前進的方向明顯就是劉東暘的總兵府。
「你們想叛變嗎!」
雙方異口同聲地指責著對方,渾然忘記了自己其實已經叛變,想拿對方開刀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兩支隊伍一下子就打起來了。兩邊的軍士都是同樣的想法:只有幹掉對方,才能在朝廷大軍那裡求得自己的生機。
哱拜軍與寧夏衛的漢軍之間,原本就有很深的矛盾。這一次共同起事叛亂,表面上算是盟軍,但內心的隔閡從未消除。到了這生死攸關之際,雙方動起手來又會有什麼手下留情之說。
「殺呀,殺掉這些韃虜,誅殺哱拜逆賊!」
「殺!殺盡漢狗!」
雙方都高喊著口號,長矛、大刀不住地向對方招呼。寧夏軍雖然已經叛亂,但身上的服裝仍然是明軍的制式戰襖,這一打起來,不一會就分不清敵友了,把刀槍指向自己同伴的情況屢見不鮮,甚至有些人還故意裝傻,藉機向平日裡有隙的同僚發難。
劉東暘和哱拜都把隊伍調來進攻對方的營地,阻擋在明軍面前的叛軍就很少了。在明軍的強力攻擊之下,僅有的一些抵抗者紛紛扔下兵刃,舉手投降。祖承訓倒也記得葉夢熊的吩咐,對於投降的叛軍一概不殺,只讓人將他們抓起來捆個結實,送往後方。
隨著抵抗逐漸被瓦解,明軍的推進速度明顯加快,很快就到達了劉東暘部與哱拜部廝殺的戰場附近。不斷地有叛軍官兵從衝突現場逃出來,正撞進祖承訓所部的包圍圈。從這些人的供述中,祖承訓知道了叛軍正在內訌,當即下令明軍停止攻擊,轉取包圍之勢。
「待他們狗咬狗,咬得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去收拾殘局不遲。」祖承訓對友軍的鄧奎和張雲龍解釋道。
「正合我家副總兵之意,我們把周邊控制住,不讓一個叛軍逃脫。」鄧奎應道。
勘輿營的火槍手都上了房頂,架起火槍控制著衝突區域四周的街巷。遼東兵也沒閒著,他們就地取材,用各種東西築起了幾道街壘,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準備。
「報總兵,明軍已經到了,把我們團團圍住了。」早有軍士發現了四周的異常,連忙跑去向劉東暘報信。
「快把哱拜軍都剿滅,哪怕先把哱雲的腦袋拿到也行。」劉東暘下令道。
「來不及了,要把哱拜軍打垮,咱們的人也該死得差不多了。」許朝在一旁說道。
「那怎麼辦?」劉東暘急了,他當然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上了明軍的當,這樣打下去,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明軍漁翁得利。可是,仗打到這個地步,再想和哱拜軍聯手,還有可能嗎?
「劉哥,我們兄弟隨你起事,義無反顧。如今大事不成,我們兄弟想請劉哥給我們兄弟幫幫忙,替我們兄弟尋一個出路。」許朝說道。
「我能給你們什麼出路?現在這個樣子,我想幫你們也幫不上啊。」劉東暘沒有聽出許朝話裡的玄機,隨口問道。
許朝道:「葉總督說了,只要我們兄弟能夠獻上劉哥你的腦袋,向朝廷投降,就饒我等兄弟不死。」
「什麼!你們想殺我!」劉東暘大驚失色,手按刀把,後退了半步。
「沒錯!劉哥放心,你的家人自有我們照顧!」劉川白在劉東暘的身後大喊一聲,鋼刀揮下,早把劉東暘的腦袋砍了下來。
「哱參將,劉東暘的腦袋在此,咱們都別打了,向朝廷投降吧!」許朝拎著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