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建立在不斷噴發的岩漿之中。
它完全是由黑曜石組成的,在城市之上佈滿了空懸的方尖碑,而在城市遠方的天空之上,還有那金色蒼白,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溫度的光在照耀。
讓這座城市並不黑暗,反而大放光明。
但這種光明卻無法給人帶來任何的舒適和安全感,而是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淒涼與蒼茫,就像是源於世界初創時的遠古呼喚。
“這裡應該還有很多亞基蟲族,每一個方尖碑之下都該有一頭克拉西斯守衛恩佐斯的僕從靈柩,那些被虛空灌注的不死者們守衛著這裡。”
布萊克搖晃著肩膀,又叉著腰把左手擋在眼睛上方,如旅行家一樣眺望遠方說:
“那裡應該就是恩佐斯的外殼所在了。
那個狡猾的腐蝕者塑造出了橫跨精神與物質層面的厚重外殼,實質化了自己的怒火和怨恨來守衛這墮落聖地。
又把自己的墮落血肉堆積成山,隱藏起通往真正自我的道路。
恩佐斯在這裡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這裡只是它的意志世界罷了。
除非它的囚籠破碎,讓意志幻象和物質世界融為一體,將尼奧羅薩召喚到真正的現世,才能在生死的層面上終結掉它的腐蝕。
它是上古之神裡最弱的,卻也是最能苟、最難解決的。”
“我已經無力吐槽你對我們這些虛空生物的瞭解了,你似乎比我們自己還要了解我們。我們的強大,我們的弱小都被你一覽無餘。”
薩拉塔斯語氣慵懶的說:
“但既然你知道這一點,你就也該知道跳入這裡的戴琳和瑪維是自投羅網的可憐飛蟲罷了,為什麼還一定要前來救他們嗎?”
“你真的要我說出那個答案嗎?”
布萊克踏步走上前往尼奧羅薩城市的高聳階梯,在一片虛空迴響的死寂中,他說:
“我現在來找他們,是因為我不想在以後的某個時間點見到一個‘虛無者’戴琳,或者一個‘黑暗審判官’瑪維
在面對上古之神,尤其是面對恩佐斯的時候,我們每損失一分力量,它的力量就強大一分。
奧丁那個自大的蠢貨就是不懂這一點,他還以為現在是泰坦的時代,然而在這個弱小的時代裡,每一個傳奇的力量都是寶貴的。
我可不想將那些強大的靈魂與軀體拱手相讓,他們的存在是通往勝利的貨幣,每一枚都必須被合理使用。
哪怕是死在一場無聊愚蠢的酒館鬥毆裡,或者老死於囚籠之中,都比落在恩佐斯手裡強”
臭海盜如此說著,終於走上了城市的入口,眼前所見是一片巨大的廢墟狀建築物,非常平坦充滿了黑暗儀式的教條風格。
然而讓布萊克停下吐槽的,並非眼前這座城市有多麼宏偉。
他在遊戲裡早就看的想吐了,某一段時間幾乎每個周他都要來好幾次
這裡的一切對海盜來說毫無新意,甚至不如他開著船在無盡之海上隨便遊逛,他閉著眼睛都能從尼奧羅薩這頭走到恩佐斯的外殼之下。
真正讓布萊克和薩拉塔斯同時安靜下來的,是那一片片倒在黑曜石地面上的“屍體”,那些無面者、克拉西斯和亞基蟲族們的屍體。
海盜終於知道那些守衛方尖碑的虛空生物去哪了。
答案是它們哪都沒去,既沒有翫忽職守,也沒有四處亂逛,它們只是被單純的幹掉了,或者叫屠殺掉了而已。
一小部分屍體上殘留著潮汐重擊的水漬,那應該是被奧丁賜福,又擁有了鋼鐵維庫之軀的戴琳做的。
谷剩下的屍體則更慘。
它們橫七豎八的倒在通往城市深處的道路上,一個個都像是被某種渾厚灼熱的力量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