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面子。後來徐天宏也氣了,心道:“我不過瞧著你爹爹面
子,讓你三分,難道當真怕你?我武諸葛縱橫江湖,成名的英雄
豪傑哪一個不敬重於我,今日卻來受你這丫頭的閒氣!”他一
騎馬索性落在後面,一言不發,落店吃飯就睡,天明就趕路,一
路馬不停蹄,第三天上過了嘉峪關。
周仲英見女兒如此不聽話,背地裡好幾次叫了她來諭導
呵責。周綺當時答應,可是一見徐天宏,忍不住又和他抬起槓
來。周仲英心想若是老妻在此,或能管教管教這一向寵慣了的
女兒,現下她負氣出走,不知流落何方,言念及此,甚是難過,
見徐天宏悶悶不樂,又覺過意不去。
當晚到了肅州,四人在東門一家客店住了。徐天宏出去了
一會,回來說道:“十四弟還沒追上四哥,也沒遇上西川雙俠。”
周綺忍不住插嘴:“你又怎麼知道?瞎吹!”徐天宏白了她一眼,
一聲不響。
周仲英怕女兒再言語無禮,說道:“這裡是古時的酒泉郡,
酒最好。七爺,我和你到東大街杏花樓去喝一杯。”徐天宏道:
“好。”周綺道:“爹,我也去。”徐天宏噗哧一笑。周綺怒道:“你
笑甚麼?我就去不得?”徐天宏把頭別過,只當沒聽見。駱冰笑
道:“綺妹妹,咱們一起去。為甚麼女人就不能上酒樓喝酒?”周
仲英是豪爽之人,也不阻止。
四人來到杏花樓,點了酒菜。肅州泉水清洌,所釀之酒,香
醇無比,西北諸省算得第一。店小二又送上一盤肅州出名的烘
餅。那餅弱似春綿,白如秋練,又軟又脆,周綺吃得讚不絕口。
酒樓之上耳目眾多,不便商量救文泰來之事,四人隨口談論路
上景色。
周仲英忽向徐天宏道:“貴會陳當家的年紀輕輕,一副公
子哥兒的樣子,居然精通各家各派拳術,真是從所未見。他和
我比拳之時,最後所使的那套拳法怪異之極,不知是甚麼名
稱。七爺可知道麼?”周綺心中也一直存著這個疑團,聽父親問
起,忙留神傾聽。
徐天宏道:“我和陳當家的這次也是初會。他十五歲上,就
由我們於老當家送到了天山,拜天池怪俠為師,一直沒回江南
來。只有無塵道長、趙三哥幾位年長的香主在他小時候見過。
這套拳法,我瞧多半是天池怪俠的獨創。”周仲英道:“紅花會
名聞大江南北,總舵主卻竟像是位富貴公子,我初見之時,很
是納罕,只覺透著極不相稱。後來跟他說了話、交了手,才知他
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見識不凡,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這真叫
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