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片刻之後陡然笑道：“比如大人感覺畫上的內容是否寫實？”

能將雍城和荒鎮描畫到如此栩栩如生的地步，如果這不叫寫實，那蘇楊真的不知道什麼才叫寫實了。

所以沒有猶豫，蘇楊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看到蘇楊點頭，老頭又笑了一下，繼續道：“我看大人也是愛畫之人，那老頭想知道，大人透過這寫實的風景，是否能看出上面畫的是哪裡？”

蘇楊眉頭微挑，盯著老頭看了好半晌，忍不住想道，這破問題，和買畫，有關係？

老頭看著蘇楊一直沒說話，又一次說道：“大人，老頭我最喜歡的是畫卷上的第三幅畫，因為老頭還從沒見過，能有如此宏偉磅礴的山體景色，真不知道那是哪裡？”

聽到這裡，蘇楊的面色隱隱冷了幾許。

要是這老頭提的是其他畫上的內容，蘇楊到覺得沒有什麼，但他偏偏提的是第三幅畫！

第三幅畫，畫的正是雍城！

而所謂宏偉磅礴的山體景色，也正是十萬大山！

因為雍城近四十年的封閉，或許這老頭不知道這幅畫的內容也並不奇怪！

但奇怪之處就在於，他在剛才的話裡，加了一句疑問句！

真不知道那是哪裡？

這老頭看似無心，單純想要詢問蘇楊，那是哪裡。

然而從老頭的表情來看，他希望蘇楊回答出他的問題！

所以無心的模樣，和他臉上的希望，讓人感覺，這句聽起來無心的話，是在旁敲側擊！

如果真如蘇楊所想的這樣，那蘇楊無由可以肯定，這個老頭子，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

甚至能猜測，這老頭問話的目的，也根本不在這畫的內容上，而在於石門！

如果蘇楊說出畫上畫的是雍城，那麼自然而然也就表示，蘇楊他去過雍城！

然而雍城爆發了近四十年的寒毒！

以蘇楊這樣的年紀，根本沒有可能會去過雍城！

要是承認自己去過，那麼是個人，就能將他和石門聯絡在一起！

當然，前提是知道石門秘密的人！

所以，蘇楊手中的這幅畫，如果真的是用來標註石門的大致位置！

那麼就可以推斷，眼前這個老頭，有六七成的可能，也知道石門這一秘密的存在！

想到這裡，蘇楊體表再度乍起了一身的雞皮！

他看老頭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冷冽起來，從一開始淡淡的笑意，變成了毫無表情！

誠然，或許是蘇楊想多了。

但對於承認去過雍城一事，就算眼前是普通人，蘇楊也不能說！

要是一般人，或許一鬆口就說了出來，但蘇楊可沒有這個打算！

“我也覺得這幅畫很不錯，不知道畫的是哪裡，有幸的話，還真得抽空去看看。”

蘇楊不動聲色的將石門的秘密掩藏起來，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對於自己未知的東西，就比如施春秋的秘密一樣，還是少說為妙，免得禍從口出！

老頭好像也失了辦法，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搭話。

二人就這般沉默著，直到一直站在背後的小男孩突然喊一聲：“爺爺。”

沉默的僵局才就此打破。

然而讓蘇楊意外的是，聽到小孩的呼喊，老頭竟露出一抹淡淡的窘迫，不知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還是其他什麼。

落入蘇楊眼裡，當即戲謔的笑了笑，再度開口說道：“老人家，你這畫到底賣是不賣？如果沒其他事，我便走了。”

老頭點著頭，臉上再度湧上一抹諂媚的笑意，道：“賣，當然賣，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人可以留在老夫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