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佑。”
“如花,皇上已經下旨召你進京,極有可能想讓你呆在年幼的太子身邊。”
“如花,我也想博一搏。皇上忌諱文官,我偏逆天而行,惹他忌諱,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
“如花,如果皇上不肯改變主意,你身邊也需要一個幫得上手的人。”
“如花,一凡這孩子想得太多,但是絕對不會害你。他不完全算是左相的人,你放心。”
“如花,如果你實在不喜歡為父的安排,就不要上京了。我已經在襄山以北為你找好了去處。”
……
太多的資訊,教我難以消化。眼前一陣眩暈,怎麼會是這麼麻煩的事情?
皇上一死,幼主即位,天下難免又要開始動盪了吧。
家國家國,原來身在皇室還有這樣的不由自主,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蛋餅!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孃親,請你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母親的墳在襄山頂上,北望著大營,彷彿還在留戀軍旅生涯。
我突然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把母親葬在這裡,
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回憶,
更是英雄兒女一生駐守北疆,“不教胡馬度襄山”的血淚誓言。
爹爹和孃親一定不希望我臨陣脫逃,選擇去敵人的地盤苟且偷安吧。
不就是輔佐太子,順便呆在宮裡當人質嗎?
應該很安全吧。
不要想了,要不然肯定改主意。
不要害怕麻煩,“生命在於折騰”。
想清楚了,我揚起笑臉望著父親,一字一頓說:
“就一凡吧,我隨他一起進京。”
父親明顯鬆了口氣。
訴衷腸
我仍滿盈絢麗的幻想
是你淚滴中閃現的光芒
——Timefly
回到家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還真是沉不住氣。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肩負起這樣的責任,而且前路渺茫;
從此就再也不能安心地煎蛋餅,
從此就要在家裡家外都裝著淑女的模樣,多悲哀啊!
真想找個人訴訴衷腸,
不知道一凡同學是怎樣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鬼使神差地,居然披衣起床,敲開了一凡的門。
他還沒睡,正在給妹妹寫信。原來封家唯一的小妹妹舒夏,也和我一樣被寵得無法無天,
一凡哥哥便經常抽空給她寫信,規勸小妹修身養性。
不知道以後我是否也會享受類似待遇。
算了,就算沒有人勸,也該收收性子,
而眼前這位顯然就是老爹為我找來的學習榜樣。
不過,這樣的好哥哥,應該是為家族赴湯蹈火的那種吧,
為什麼老爹說他“其實不算是左相的人”呢?
算了,不想了,自己的事情已經夠暈了。
想到肩上的擔子和未卜的前程,突然有一種沉重感,
再看向一凡的時候,便感到親切起來。
人的變化真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昨天我還覺得他那種溫文的疏離非常可笑,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類。
沒想到今天,只要一個決定,我們就變成了同一類人。
我緩緩地在太師椅上坐下來,想說什麼,卻又猶豫著哪些事情不該說。
揹負著秘密太辛苦,我突然就理解了來襄陽的一路上,他的寡言少語和習慣性的謹慎。
該說什麼呢?只能是那些安全的廢話羅!
“父親要我和你們一起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