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就跑到別人的褲襠裡去嘍(你媽貴姓:惡俗!),全公司不罵老闆不開工哦,為蝦米只有我被他捉個正著喲!”
一貫淡定的房東也忍受不能了,他伸手想要中止我的演出,德藝雙馨的我毫不猶豫地向他豎起了莊嚴的中指。
我吞了口口水潤潤嗓子,把最後的華彩部分傾情奉獻了出來:“你們倆在地願做比翼鳥在天願為連理枝喲,過了今晚就要化蝶雙飛機票打折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可怕的俗世中接客迎親哦,老天爺呀我不活了這日子可咋過喲!”(曲藝泰斗:奇葩啊,思緒飄忽的同時還能保證最後一句嚴合正統,正是失傳了兩千多年的收放自如派地道唱腔!)
房東就要崩潰,實在受不了了的他捂著耳朵吼道:“別唱了!帶著你!”
我癱倒在地,喘著粗氣道:“親孃來,你再不同意,我就沒詞了。”
泡泡衝過來,罵道:“早知道你江郎才盡,我們就跟你鬥到底。”
我扶著沙發站起來,一邊拍著屁股一邊說:“小樣吧,知道啥叫副歌不?你姐我擅長的這門民間曲藝,最大的特點就是,從頭到尾全是副歌。”
得到房東的應承之後,我飯也顧不上吃,就奔回房間收拾行裝。
很久很久沒有春遊了,我努力回憶小時候學校組織春遊都應該帶什麼東西。
五分鐘後,我找了個雙肩包,背了幾件換洗衣服和日用品,再配上一雙運動鞋,就算是齊活了。
我把揹包拿到客廳,跟他們的登山包放在一起。
房東看到都快哭了,他無奈的說:“你就這麼點東西?”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一邊跑回房間一邊說:“差點把它給忘了!”
我一把薅過裸體橫陳床上的你媽貴姓,又跑回客廳。結果我發現,豐腴的它比我的包還大很多。
我對泡泡說:“把它綁在你的登山包上吧,你幫我揹著。”
泡泡啐了一口:“呸!我再給你背口鍋好不好?!”
我劍眉一豎,不要臉地怒道:“它不去我就不去,我不去你們也甭想去。”
泡泡不屑的說:“你能把我們怎樣?又要唱戲?大不了我們今晚出去住,讓你一個人在家唱到死。”
我冷哼了一聲:“你們不愛聽,我找別人來聽,他伯父啊,他姐夫啊,他姐什麼的,不排除對遠在異鄉的他親爹進行電話直播。我的受眾廣泛得很!”
泡泡臉色一變,破口大罵道:“你真是個小人!”
我一邊把你媽貴姓往登山包上綁,一邊說:“路上你要隨時跟它保持對話,它內心很敏感很脆弱的,最害怕孤單。”
泡泡忍了半晌,終於認命但依然很不情願地問:“它叫什麼名字啊?”
“你媽貴姓。”我說。
“姓王。”泡泡說。
沉默了一會兒,泡泡又說:“我問你它叫什麼名字!要不我怎麼跟它交流。”
“你媽貴姓。”我說。
房東和泡泡無語了好久,終於由泡泡嘴裡發出了由衷的讚美:“你真變態!”
泡泡看著我的小揹包,突然問:“你怎麼連個睡袋都沒拿?”
“那是因為我沒有。”我誠實的說。
“沒有登山鞋,沒有登山包,沒有帳篷水壺登山杖,甚至連個睡袋都沒有,你以為去逛公園啊!”泡泡就要崩潰。
“你們誰的睡袋是雙人的?我不介意跟你們擠。”我說。
泡泡翻了個白眼,說:“都是單人的。”
“哦。那就按體型分配。你們倆睡一個,我自己睡一個,誰讓你們倆都瘦呢。”我說。
泡泡嘴唇抖動,突然哀號一聲,仰天長嘆道:“蒼天啊,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