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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不想賣這個殷勤,可是他雖然是練武的人,當初在北京城的時候,比起溥仰這個宗室混混兒。他的身板算是好到天上去了。可是畢竟沒有經過嚴酷而有計劃的軍事訓練,現下只是仗著一股子勁兒在硬撐:“爺們兒再不成。還能比大人還不如?更別說那個旗人爺們兒了……這小子現在怎麼這麼能走?”

溥仰揹著步槍,掛著兩支手槍,腰裡纏著自己的還有徐一凡的總計二百發步槍子彈,還能顧著徐一凡,而陳德也只能看著喘粗氣兒了——再多走一步,他都怕自己會隨時咣噹倒下!

徐一凡終於爬上了這個道旁山頭,肩上的步槍和山一樣沉重,還勒破了肩膀,汗水一澆。火辣辣的生疼,偏偏嘴裡卻幹得彷彿被灰塵堵上了。他喘著粗氣走到那些圍在一起的軍官們身邊,和他一樣疲憊的那些軍官們沒一個抬頭的,只是仔細聽著李星的話。

“至少有一個大隊以上的日軍!彈藥相當充足,我們進行火力偵察,他們至少打了十排的槍!胸牆工事已經構築起來了,但是沒有壕溝。沒有鹿砦……道路上面,有大隊日軍透過的痕跡,腳印。罐頭盒子……他媽的是咱們給盛軍分發的給養!日軍大隊已經透過這裡,根據判斷,應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大人,我們必須馬上發起衝擊,不然安州就危險了!”

“什麼時候能發起衝擊?”徐一凡驟然發聲。所有軍官都抬起頭來。每個人都目光沉沉。有的人忍不住就焦灼的向北看去,彷彿能從這夜幕的盡頭看到安危不知地安州一般。接下來這些軍官才反應過來。全部起立行禮。

李雲縱邁步過來,平靜的行了一個軍禮。除了同樣的灰塵汗水,長途行軍好像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眼神仍然鋒利得象一把刀子:“大人,預計一個小時之後,整理隊伍,發起衝擊。”

“一個小時?”徐一凡只覺得自己嗓子是在被刀子割一般,兩句話一說就要嗆出血來。身後地溥仰聽出來了,摘下水壺,搖一搖,還有半口水——都是他省下來的。身上兩個水壺,一個他的一個徐一凡的,不過他可是一路上最多喝了三口兩口,其他的都給徐一凡了。這個時候兒默默遞上去:“大人,水。”

徐一凡啪地一聲兒開啟了溥仰水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盯著李雲縱:“我要安州!現在耽誤一個小時,我們就晚到安州一個小時!雲縱,那裡只有我們兩營新兵!”

李雲縱淡淡地道:“就算新兵,也是禁衛軍,有咱們培訓出來的軍官統帶,再說,袁大人也趕去了。”

徐一凡差點喊出來。就是因為袁世凱趕去了他才不放心!盛軍大隊敗退下去,根據張幼樵的話是楊士驤他們在其中覆雨翻雲,他太瞭解袁世凱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袁某人對力量的感覺向來好得很,又是北洋出身,背叛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從北洋叛到榮祿那裡,再從榮祿叛到他麾下,再叛回北洋,剛好一個來回!

自從慈山被突破,他一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還身先士卒,背槍不眠不休的強行軍。人的神經畢竟不是鐵打的,人的自制力都是隨著體力衰退而削弱的。更別說所有的責任都在他的肩膀上面!越臨近肅川裡,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的他忍不住就開始奢望了——也許日軍也是傷亡慘重,需要修整吧?也許日軍也忌憚他的大隊到來,不敢孤軍直入安州,日軍的賭性沒有這麼強吧?或者就算日軍到了肅川裡,但是掩護部隊薄弱,也許只要先頭營就能一衝而過吧?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墨菲定律,什麼事情,只要有變壞的可能,就一定會變壞。大隊趕到安州,他看到的情形卻是疲憊到了極點的行軍洪流停頓下來,士兵們在軍官帶領下魚貫進入攻擊出發陣地,先頭營的回報是日軍已經構築了整然的防線,絕無可能一衝而過!李雲縱還說,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發起衝擊!等過了肅川裡。再趕到安州,也許等著他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