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閃的鋼鐵叢林!
禁衛軍再度降臨遼南!
碼頭之上。那些蹲了一地的俘虜都是面如土色。低著頭數腳底下的螞蟻。呼喊聲在他們耳邊就像是颳起了一場風暴。讓他們心旌搖動。不敢抬頭。禁衛軍為什麼重來。當兵的如何清楚。
可是他們記得的就是那一次決定遼南戰事命運的夜裡。他們數萬人縮在營裡。看著遠處遼河一線炮彈炸出大大小小的火光煙柱。在忽明忽暗的夜色裡。他們遠遠看到的那一群群剪影。義無反顧的衝向日軍嚴整陣地的景象!
這幫傢伙。怎麼就又回來了呢?不要說吉林練軍懶散成這個樣子。就算大家都在營裡頭。估計大家夥兒也是互相瞧一眼。抱頭繳槍的可能性居多。
旅順反正都是他們打下來的。大家在這裡快活幾天。已經算是佔了便宜了。誰還腦子壞了來抵抗?
不得不說。吉林練軍當中還是有些傢伙是有點膽色的。當禁衛軍前進的呼喊聲已經快席捲了半個旅順的時候兒。遠處大虎嘴炮臺上頭。突然一閃。接著就是沉悶的炮聲。一發實心炮彈劃過高高的彈道。落在棧橋附近。激起大片的海水。澆了蹲在那裡的俘虜們一身。那中軍武官第一個跳起來跺足大罵:“打你媽的打!現在還打個什麼勁兒。老子還在這裡呢!”
這時他才發現,一個軍服筆挺的高大漢子,蒼龍領章上頭鑲有金邊,正一邊摘著手套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遠處開炮的地方。瞧著他那過膝馬靴,還有周圍簇擁著計程車兵,就知道是禁衛軍的高階軍官什麼官位分不出來。人家沒頂子戴大簷帽,鬼知道是總兵還是副將!
炮彈激起的海水同樣澆了他們一身。可是那高大軍官和身邊士兵腰都沒彎一下。倒是笑罵了一句:“嘿,還真是有幾個帶種的啊!老子還以為用不著開槍了呢!來一連人。把那個炮臺給老子搶了!招呼兩條船退出碼頭。等旅順全部控制住再來下錨。打壞一兩條。老子沒辦法向大帥交代!咱們東奔西走。來去如風。靠的就是這些鐵傢伙!”
幾名傳令兵頓時奔走傳令去了。轉瞬之間。就聽見兩條火輪船鼓足蒸汽的聲音。那高大軍官注意到了還呆站在那裡的依克唐阿中軍武官。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亮藍頂子。皺眉笑問了一句:“副將?”
那中軍武官哈腰陪笑:“標下是副將銜儘先遊擊文升。惶恐!惶恐!不知道軍門是……”
“老子禁衛軍張旭洲!”
一句話頓時引的俘虜們紛紛抬頭。一日定漢城的徐一凡手下悍將張旭洲張軍門!
那文升腿一軟。又勉強站直:“軍門虎威!吉林練軍不足當禁衛軍一擊。只是求軍門念在咱們大帥也是一條漢子。高抬一下貴手!”
張旭洲昂然而立。目光投向旅順城裡頭。禁衛軍的呼喊聲音已經籠罩整個要塞。槍聲絕少。那呼喊聲一陣陣的飄來。和海風混在一處。似乎就宣告這遠東第一要塞。又再度落入了禁衛軍的掌中!
他皺皺眉頭:“要不是你們那個朝廷要賣了朝鮮。要調你們吉林練軍去幫鬼子解除咱們禁衛軍的武裝。咱們會來?咱們成千上萬弟兄血肉保住的地方。你們倒好。兩隻手擦乾淨捧給鬼子。還生怕別人不笑納!你們睜眼瞧瞧。再豎起耳朵聽聽。這黃金山頭。是不是有聲音在哭!在吼!在罵!要讓他們安心。只有咱們再回來!”
文升臉如土色。瞧了一眼黃金山頭那雪白的旗幡。飛快的低下頭來。他是中軍的副將。依克唐阿身邊的心腹。知道一些內情。張旭洲吼聲如雷。似乎在這一刻。黃金山頭那些招魂的旗幡也狂怒的捲動起來。咆哮起來!
當兵的紛紛抬頭。看向文升。
“真要賣了朝鮮?”
“要去朝鮮解除禁衛軍的武裝?”
“咱們就算不成器。在遼南之地,也是死了幾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