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些旗人子弟。臉上地冷冷嘲諷微笑,掩也掩不住。
氣數盡了,就是氣數盡了。再多的心思,不過也是白費罷了……轉眼間這支古怪的隊伍就到了北洋大臣府,通傳的聲音才響起。指揮督署衛隊的武官就大聲下令:“升炮,掌號!”
排頭練兵,頓時滴瀝搭拉的吹起洋號,練兵們一概豎槍平胸行軍禮。炮手火繩一亮,蓬蓬蓬蓬就是七聲抬炮響起。滿院子等候地督署僚佐們嘩啦啦的打著馬蹄袖子:“臣等恭請聖安,參見欽差練兵大臣!”
榮祿從馬上跳下,馬刺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在戈什哈的簇擁下大步過來。真有個威風勁兒。等也不等同樣是欽差地徐一凡一下。徐一凡這時也停住了馬車,笑吟吟的跳了下來。看著榮祿做派,不過付之一笑。榮祿本人是拿住了架子,可惜後面宗室隨員們沒給他漲臉。洋號一響,抬炮一放,有的騾子馬居然驚了,噼裡啪啦的就往下掉。這些大爺們還不是破口罵出來的都是髒話兒?
榮祿假裝沒看見,大步走到行庭參的官兒們面前,揚著臉大聲回答:“聖躬安!”
這時的李鴻章也在幾個心腹的簇擁下,來到青龍門內,等著和欽差大臣們行平禮。看著眼前鬧劇,和身邊楊士驤對望一眼,兩人都微微搖頭。
官兒們行禮之後,嘩的一聲向兩邊退開站班。徐一凡也跟了上來,在榮祿背後半步站著。兩人微微一停頓,就朝中門走去。正正和李鴻章目光撞上,三人對望,眼神裡的心思,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到了最後,卻是微微一笑,平揖而罷。
站在榮祿身後的徐一凡微微有點感慨,上次來見李鴻章,還要一絲不苟的庭參。這次再來,雖然官銜資歷還是天差地遠,但是差使大家都是欽差大臣,不過平揖。下次再見李鴻章的時候兒,又將是如何怎樣了?
李鴻章只是微笑:“兩位欽差陛辭出京,去鎮朝鮮藩屬。經過天津,只要有什麼要求,李某人自當全力去辦。”
榮祿呵呵大笑,豪氣干雲的走上前,握住了李鴻章的手:“老中堂,在您面前,咱們還是後生晚輩。朝鮮那地方的事兒,還不是要北洋支撐?我這次才是真正來求人的呢。老中堂再叫什麼欽差的,我都要鑽到地縫裡面了。”
李鴻章笑笑,看了不說話的徐一凡一眼,擺手道:“請,到裡面敘話吧。熟悉朝鮮事務的員弁,不少已經在這兒了,不知道兩位欽差大人,要傳喚哪個過來稟見?”
榮祿目光一動,在垂手站班的官兒隊伍當中掃了一眼,淡淡道:“不知道在朝鮮的全權交涉委員。袁慰亭袁大人在不在?”
場中空氣一靜,就看見袁世凱矮胖地身軀,穩穩的從站班隊伍當中走了出來,朝在場三位就是一個庭參禮:“卑職袁世凱,參見三位大人!”
大同江兩岸,已經是一片蔥綠,水田當中,穿著白色傳統服裝的朝鮮農人,星星點點。一邊勞作,一邊放歌。歌聲悠長顫抖。一人放歌,四下應和。
這當真是一副極美妙的風物畫兒。
這片土地。蜷縮在東亞大陸的腹心之外,向大海延伸出去。山地多而平原少。從歷史到現在,一直都是大陸強權的附庸。無數民族在這片土地上面征伐來去,一個個民族在這裡誕生消亡。三韓,高麗,渤海……現在留在這片土地上面的民族,已經是一個幾經摧折,幾經混血。和歷史上那些曾經在這裡的偉大民族扯不上半點關係的人們。
時間走到現在,這片土地仍然夾在大陸強權和和海洋強權之間。小心的左右逢源,小心地掙扎求生。朝鮮作為滿清藩屬二百餘年,到了這個末世,也未嘗沒有擺脫羈縻而自存的心思。畢竟他們地這個宗主帝國,也已經老態,而且搖搖欲墜了。就算要抱粗腿,也要抱一個比較有前途的是不是?
可惜壬午和甲申兩次事變,朝鮮當中西向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