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禁地啊。”
腳步聲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蓮夙鬆了口氣,向後退了一步,突然,腳下似踩到什麼東西,一個踉蹌間,咚的一聲,胳膊似撞倒了什麼物體,拄在桌上的衣袖已被潤溼。
撞擊所帶來的劇痛讓蓮夙皺了皺眉頭,支撐起身,燃起一點微弱的火焰,火光灼灼間,她這才看清屋內的一切。
拄在桌上的袖子早已黑了大片,低頭嗅嗅,其上帶著濃重到刺鼻的墨香,再移開桌上,她呆住了。
桌上是一幅已完成的畫,其上是一名女子,一身白衣,大半張面孔都藏在一條白色錦鍛下,僅露出精緻至極的下顎與淡色薄唇,周圍是一片開到極致的六瓣花,可惜卻染上了墨跡。
打翻的硯臺似在無聲訴說著她的罪狀。
看著那副畫,蓮夙只覺腦中轟的一聲,登時一片空白,小心的鋪平畫卷,想擦去畫卷上的墨跡,卻越擦越亂。
低嘆一聲,闖禍了……
將沾染了墨跡的畫卷鋪平在桌上,拾起剛才害她跌一跤的物體,是個卷軸,開啟一看,又是一名白衣女子,與桌上的那副相同。
手中的火焰亮了一些,蓮夙這才看清,這裡似乎是書房,周圍牆上掛滿了各色畫卷,其上女子或悲或喜,顧盼生姿,皆是一襲白衣,面覆錦鍛,僅露出精緻至極的下顎。
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熄滅手中的火焰,蓮夙悄然踏出這掛滿畫卷的偏殿,陽光再次闖入她的瞳孔,她抬首遙望著遠方,眸色悵然。
他還沒有忘記她啊……蓮夙又一次嘆息。
沒想到在這近千年後還能看到那張容顏,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顏。
手撫上自己的側臉,五官精緻,卻難褪稚氣,牽起的笑容燦爛,卻難掩苦澀。
算了,不想那個登徒子了,沒準又在哪個溫柔鄉里沉淪呢,他那些小娘子們啊……
倒是師父,蓮夙衣襟偏然,幾步躍上樹,確定周圍無人後垂眸望著自己的左手小指,那裡空空如也,但她知道,哪裡有一條看不到的紅線從她這裡連到她所看不到的地方,那是他與她羈絆的證明。
努力想回想起他的模樣,卻只覺得模糊,腦海中浮現的僅有一道絕情的背影,恍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是以背影面對她。
垂下眼眸,掩住眸中洶湧的思緒,這是她第一次使用一線牽,仙元注入一線牽中,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條閃爍著紅光的線,蜿蜒曲折,從她的小指,連到魔界的某一處。
睜開眼,那條紅線還在她的眼中,她不知道此去會是怎樣的情形,有該如何面對他,只是……如果他的失蹤與魔界有關……她的眸光陡然堅定,步履輕踏,循著紅線尋去。
而那條紅線,正連到未知的方向。
她前腳剛踏出那沒多久,一襲紫色華服身影便隨後踏入殿內,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後,愣在原地。
天樞撲身上前用袖子使勁擦落在畫卷上的墨跡,臉上帶著蓮夙從未見過的驚慌,卻僅僅只是徒勞。
那墨跡早已乾涸,哪裡是擦的掉的呢?
有些痕跡,留下了,就再難抹去。
頹然垂下袖,天樞滿臉怒容,雙手結印,仙元如注,為了一副被弄髒的畫像,他竟發動了神術捕風捉影!
周圍的風盡數匯聚,天樞眉宇輕皺,仔細的聽著,眉宇卻越皺越深。
下一刻,那襲淡紫華服消失在殿中央。
“吱呀……”
費力推開鐵門,年久失修的門閘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陰冷而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她卻恍然未覺,緊靠著門佇立在原地,一手緊緊握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驚撥出聲。
她的瞳孔中滿是那數重鎖鏈下的白衣身影。
或許是因常年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