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斟滿了鮮紅的葡萄酒,在這個火海之夜裡,如同鮮紅的血液一樣,極度地刺激,王世充一仰頭,把這杯葡萄酒一飲而盡,抹了抹臉上塗滿的牛血,笑道:“好酒,玄成,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與我飲酒觀戰,看這江南賊寇的覆滅呢?”
魏徵咬了咬牙:“主公,你若是真的想要全殲這支敵軍,那就不應該在這裡喝酒,而是應該親率騎兵,四處追殺逃出的敵軍才是。”
王世充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我早就安排了費青奴率鐵騎去追殺逃敵,這會兒他應該已經截住敵軍的主力了,來,我們不用管其他的,只消看著我們的淮南軍,在今夜的這場火攻大戰中,如何地把他們這一個多月來的訓練成果,痛快地發洩在敵軍的身上吧!”
隨著王世充的話音落下,前方的軍陣也開始運動,兩萬三千淮南步兵,弓箭手在前,長槊兵在後,排著整齊的隊形,踏步向前,在他們的面前,一片火海隨著風勢向前推進,如同一道火牆,灸烤著一路之上所有擋路的叛軍,而淮南軍所要做的,就是那一萬弓箭手一邊向前,一邊不停地對著火海中射出一片片的箭雨,在這片恐怖的火海中,進一步地擴散著死亡。
徐蓋的眼睛一片血紅,就象那五里外的火焰的顏色一樣,他的臉上肌肉在發著抖,而兩行清淚已經奪眶而出,順著臉龐的一側滾下,在這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數萬同袍被隋軍以冰冷而機械的方式屠殺,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夾著尾巴拼命地逃跑,想不到,自己謀劃幾十年,卻又在這一夜裡重複了當年的悲劇,怎麼能不讓他肝腸寸斷,泣不成聲呢。
徐世績也是虎目中淚光閃閃,咬牙切齒地說道:“爹,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救劉大帥他們?”
徐蓋猛地大叫道:“不,絕對不行!”他一指在那片荒原之上,正四處馳聘,象收割麥子一樣把僥倖逃出的幾人,十幾人一隊的叛軍潰兵們一隊隊掃倒,踐踏的那三千鐵騎,月光照著他們那閃著寒光的鐵甲,而他們的馬刀和長槊上早已經是血肉模糊,對於這些失去了戰意和鬥志的潰兵進行追殺,正是這些鐵甲死神們最樂意做的事情,而衝得最快,殺得最起勁的那個,火光照耀著他那青色胎記,把他全身從上到下,連人帶馬都染得一片血紅的裝備,更透出一股子血色浪漫。
徐蓋咬牙切齒地說道:“費青奴正在追殺我軍的散兵,現在火場中的近十萬兄弟,已經不可能再救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繼續戰鬥的可能,兒啊,咱們這就撤,讓部下的健兒們分散逃到各個山寨,洞穴,千萬要忍耐,只有忍住了,活下去,才能再次戰鬥。”
徐蓋說完這話後,幾十個傳令兵紛紛起身離去,把他的命令去傳達給外面分散隱蔽的幾千名部下,很快,一股一股的黑衣人,就詭異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徐蓋看著火場的方向,長嘆一聲,拱手行了個大禮:“劉大帥,管副帥,朱副帥,一路走好!”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打馬而去,很快,就和徐世績一起,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血色太湖
十萬叛軍在進入隋軍大營的時候,差不多分成了兩個階段,首先是派出那千餘名隋軍試探之後,出動了三萬多弓箭手和火炬手發動火攻,然後在大火向北方擴充套件之後,劉元進,管崇和朱燮三部,分別從中央,左右的兩個營寨攻入,將近六萬叛軍,就是這樣順火衝殺,一下子攻破了三座大營。
而劉元進在進攻的時候,下令把後方大營裡作為預備隊的四萬多人馬全部押上,如此一來,除了徐蓋留在營中的那五千人馬外,其他所有的兵力都衝進了隋營,只是由於這個時間差,當第一批衝進火場的五萬多叛軍殺到出三座大營,直撲隋軍的中軍主營時,第二批的四萬多援軍也才剛剛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