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都的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這。。。。”
段達咬了咬牙:“為今之計,只有先關閉四門,守住宮城內城,到天亮了再想辦法。”
盧楚嘆了口氣:“只怕,只怕撐,撐不到天,天亮啊。”
元文都的眼神突然變得堅毅起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敵軍一路前來,勐衝太陽門,其鋒銳不可當,但現在是黑夜,我們仍然有機會,只要開啟玄武門,從南邊繞出去,偷襲敵軍的背後,兩面夾擊,就可以讓敵軍的陣型大亂!”
盧楚的眼神一亮:“好,好辦法!”
段達的心下冷笑不已:我會告訴你玄武門的守將段瑜是我的侄兒,早就接我命令,封閉城門了嗎,你元文都休想出去。就算出去了,就憑你那點本事,也能打得過王世充?
但是段達卻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用力地點著頭:“元內史,成敗在此一舉,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元文都咬了咬牙,向著楊侗行了個大禮:“陛下,臣去了,您請珍重!”他說著,轉身頭也不回地就出了殿,幾百名部曲軍士跟著他匆匆而出。
段達回頭看向了盧楚:“盧左丞,麻煩你去太陽門那裡跟皇甫將軍交代一聲,讓他一定要頂住,等到元內史的兵馬到了,前兵夾擊,現在就要牢牢守住城門,切不可開城出擊。”
盧楚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路小跑著衝了出去。
段達的嘴角邊閃過一絲冷笑,沉聲道:“現在所有的宿衛軍士聽我號令,封閉殿門,任何人不得出入,有違令者,斬!”
半個時辰之後,五更,二刻。
天色已經矇矇亮,皇甫無逸和盧楚正站在太陽門城頭,聲嘶力竭地指揮著部下守城,城外淮南軍的弓箭如雨點般地掃過城頭,城頭的守軍早已經逃散一空,若不是因為他們沒有云梯,只怕這會兒早就衝了上來。
而在下面的城門處,幾十名軍士正抱著足有一米多粗的一根巨大石柱,那還是宮城外廣場兩邊的華表,這會兒給現成地用來當攻城槌,一下一下地衝向著城門,每一下撞擊,都把這大木門撞得一陣劇烈搖晃,震得城門後頂著大門的百餘名軍士一陣心血浮動,甚至有些人當場嘔起血來。
王世充策馬站在城外百餘步的地方,冷笑道:“城內眾軍聽著,你們劫持聖上,附逆作亂,本是死罪,念在爾等受上官所矇騙,不知是罪,上天有好生之德,許爾等現在自行散去,若是繼續為元,盧,皇甫等逆黨賣命,那破門之時,玉石俱焚,雞犬不留。”
皇甫無逸的聲音有些發抖:“盧,盧左丞,為什麼,為什麼元內史還沒到?”
王世充哈哈一笑:“皇甫無逸,你還指望元文都來救你嗎?我告訴你,玄武門那裡我早就派人堵死了,他一個兵也別想出來,識相的現在棄甲投降,看在本帥跟你爹當年曾是戰友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
皇甫無逸無力地癱到了地上,喃喃地說道:“完了,全完了,元內史的攻擊不成,咱們沒了任何機會,盧左丞,好自為之吧!”他說著,一咬牙,回頭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只聽得一聲馬匹的長嘶聲響起,盧楚跑回去一看,只見皇甫無逸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兩匹從馬,在十幾個護衛的跟隨下向著西掖門的方向而去,很快就絕塵不見。
盧楚氣得一跺腳:“皇甫無逸,你,你小子,居然,居然早留了,退,退路。太,太不夠,意思,意思啦!”
他轉頭四顧,卻發現城牆上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他咬了咬牙,脫下了身上的皮甲和頭盔,從一邊的城梯上熘了下去,直向一側的太官署跑去。
就在他剛下城樓的那一刻,只聽“轟”地一聲,巨大的城門終於被撞開,頂門的軍士們倒了一地,還能爬起來的人全部一轟而散,而逃不掉的人則跪地棄甲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