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谷水了,這從那馬蹄踏水的聲音,可以清楚地聽到。
來整冷冷地說道:“換了別人不可能,但李世民是個瘋子,誰也預料不到,他要是真的衝進我們的陣形,然後直取陛下,不是沒有可能,傳令,按計劃行事,如果唐軍騎兵真的死衝,不要硬頂,讓開通道,讓他們進去,等裡面的中軍陣門合上,我們再回頭殺過去。”
楊公卿回頭看了一眼前軍,“費”字將旗已經在開始緩緩地後退了,而費青奴那獅子一樣的吼叫聲,也若隱若現,他咬了咬牙:“老費怕是頂不住了,我們要不要分點兵去支援?”
來整看都不看側面,沉聲道:“不,不要管前軍,我們只管這裡,放李世民衝進去,然後我們回頭追擊,記住,散而復聚!”
十幾隊三角形的唐軍騎隊,終於出現在了華強軍的步陣陣前,伴隨著他們呼嘯的鐵蹄的,則是一陣陣密集的弓箭,持槊蹲在一線的華強軍步兵,起碼有百餘人在這一波弓箭打擊下,應弦而倒,而其他的人,則根本無視周圍戰友的倒下,仍然不動如山地守在原地,一線的隊正們聲嘶力竭地在大叫著:“穩住,穩住!”
華強軍的步陣之中,也衝出了幾百名手持強弩的射手,他們直衝到陣前,端起手中的三石步兵弩,幾乎不用瞄準,對著對面黑壓壓一片衝擊的玄甲騎兵,就按下了扳機,頓時,百餘騎或是撲地,或是馬上騎士給打得身上血洞直冒,馬還在狂奔,人卻向後飛去,撞倒後面同伴的情況,也有三四例之多。
但是剩下的唐軍騎兵,卻是熟視無睹,這些騎術高超的玄甲騎兵們,飛快地躍過或者是繞過前面倒地的同伴,速度不減,已近百步,他們扔掉了手中的弓箭,抄起武器勾上那四五米長的重型騎槊,面當後的眼睛裡,閃著狼性的殺意,不少人伸出了血紅的舌頭,那種血腥的味道刺激得他們殺心大起,而面前那密集的步槊方陣,就是他們天生要蹂躪的獵物!
測距兵在瘋狂地吼叫著:“敵距八十步!”
“敵距六十步!”
“敵距五十步!”
楊公卿的滿臉都是汗水,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彪悍狂熱的騎兵突擊,這些玄甲死神踏地的聲響,幾乎可以把洛陽城牆都要震塌,他的心在瘋狂地跳動著,嘴上卻是說不出話,終於勉強迸出了兩個字:“散嗎?”
來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高高地舉起,這時候猛地落了下來,伴隨著他的吼聲:“擲槊!”
一線的強弩手們,早就扔掉了自己剛才手中的三連步弩,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插著三枚長短不一的長槊。隨著來整軍令的下達,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每個弩手都迅速地抄起一根短槊,對著五十步外的玄甲騎兵就狠狠地扔了出去。
“嗚”“嗚”,斷槊飛舞時的破空之聲,伴隨著稍後而來的槊尖透甲的聲音,與騎士的慘叫和戰馬的悲嘶之聲,響成了一團,飛出三十多步的斷槊,正好撞到了迎面而來的騎士,足有兩百餘騎瞬間倒了下來,無論是人馬,都是給貫穿,肚破腸流,場面慘不忍睹,而測距兵的聲音再次響起:“敵距三十步!”
血腥的風已經順著震天的吶喊聲飄到了這些槊手們的臉上,那是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透著血腥與死亡,這些身經百戰,視死如歸的淮南精銳,不少人的手也開始發抖了,但是他們迅速地又抄起第二根斷槊,用盡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擲了出去。飛槊脫手的一瞬間,所有弩手全部抄起了地上插的第三枝,也是最後一杆五米長的步槊,蹲到了地上,槊尖斜向上舉,頓時就形成了一道長槊尖刺,嘴裡在齊聲地吼道:“殺,殺,殺!”
又是一陣人喊馬嘶,這回倒下的騎兵更多,足有三百,在五十步的距離內,視線可見,這不到一里的寬度上,已經倒下了起碼有四五百匹戰馬,不少死馬的四蹄還在微微地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