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而柴紹渾身上下都插著七八枝箭矢,兩三處傷口都在冒血,他扔掉了長槊,換回了宣花大斧,在十幾個部曲護衛的伴隨之下,怒吼著向著楊玄感這裡發起了衝擊。
李秀寧在柴紹的背後一路賓士,她的身邊只剩下了三個女部曲護衛了,一邊奔,一邊叫著:“夫君,夫君不要亂來啊!”
楊玄感身邊的十餘個部曲一連咒罵著,一邊把長槊往地上一插,抄起了弓箭,準備瞄準,楊玄感一揮手,按下了身邊一個親衛的弓箭,沉聲道:“我親自來!”
他的眼中冷芒一閃,飛馬而起,手裡抄著鐵胎大弓,右手往箭囊裡一抄,就是十餘枝弓箭搭在手上,他的右手飛快地拉弓,上箭,擊發,幾乎天馬每奔出三步,就是一箭射出,而對面的柴紹身邊的部曲,無不應弦而飛,直接給射穿了面門或者是護心的甲冑,從戰馬上飛了出去,當柴紹與楊玄感的距離不過十步的時候,他身邊的護衛,已經沒有一個還騎在馬上了。
柴紹雙眼圓睜,直接蹦到了馬鞍之上,高高地舉起了大斧頭,向著楊玄感的腦袋就劈了過來,吼道:“去死吧!”
這一大斧,帶著風雷之聲,從高到低地落了下來,勢不可擋,空氣都快要給這一斧所劈開,柴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即使是再世霸王楊玄感,也不可能擋過這一下!
第二千六百五十二章 洪水無情
楊玄感的眼中突然精光暴閃,這一刻,他的身子突然凌空而起,一腳踢出,正中柴紹的護心鏡,這面磨得發亮的整塊鐵鏡,給一腳就踢得粉碎,伴隨著盔歪甲裂的聲音,柴紹的巨大身軀給踢得飛起,直向側面倒下,而這開天劈地的一斧,也因為失了準心,險險地從楊玄感的身邊落下,掉落塵埃!
柴紹那巨大的身軀從馬上直飛下來,整個人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一聲大吼,就這樣暈了過去,生死不知。
李秀寧一聲尖叫,直接衝了上來,楊玄感這一腳踢飛柴紹之後,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馬背之上,一言不發,而李秀寧勢若瘋虎,衝了上來,一刀就劈了出來,楊玄感不閃不避,這一刀重重地砍上了他的左肩,肩甲給這一刀砍得粉碎,而整個刀都掛在了他的肩上,入肉寸餘,鮮血隨著刀身上的血槽,緩緩流下,染得李秀寧的素手,一片殷紅。
李秀寧一下子愣在原地,她沒有料到,楊玄感竟然不閃不避,就這樣捱了她一刀,她的杏眼圓睜,不停地搖著頭:“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閃這一刀?”
楊玄感的額頭之上,盡是豆大的汗珠,即使神力如他,這一刀也是痛入骨髓,他咬著牙,輕聲說道:“阿寧,我說過,這輩子我都會讓著你的,我欠你太多,傷你太深,這一刀,我不會躲。”
李秀寧的眼中淚光閃閃:“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殺了我的弟弟,還要殺我丈夫,楊玄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楊玄感長嘆一聲:“沙場之上,你我立場對立,攻殺無情,這一刀是我欠你的,就要還你一回,權當是為了李元吉挨這一下吧。”
他的頭扭向了另一邊,看著落入塵埃的柴紹,說道:“我這一腳沒有用全力,柴紹沒事,阿寧,勝負已分,你們盡力了,但你們擋不住我們,不止是我軍,你看那是什麼?”
李秀寧的臉色一變,轉過頭去,只見從南方和東方,兩道漫天的煙塵騰起,前後延綿各十餘里,數不清的江淮軍戰旗和荊蜀軍的戰旗,正在迅速地向著這裡移動著,已經不到五里了,而李靖的大帥旗,一馬當先,身後是密集的騎兵跟隨,氣勢如虹。
楊玄感冷冷地說道:“李靖已經突厥了闕塞山,而我的騎馬步兵部下們也都來了,兩軍加起來先頭部隊就有五六萬人,你是擋不住的,事實上,你們連我的這八千先頭騎兵也沒有擋住,別再作無謂的抵抗了,現在,我受了你一刀,也還了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