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汪清流雖然執拗,卻並不糊塗。小婉租賃土地,只繳納土地的租用金和人工費,可她所用的人工都是自己莊裡的鄉農,肉爛在鍋內而不是鍋外,只要學會了這種種植方法,明年完全可以自己種,那這筆錢就全是自己的了,汪清流是後悔莫及。
後來,他的一位姓禹的帳房先生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派人與黑家莊種植大棚的那些莊戶攀交情,然後想辦法套問種植的方法。可黑家莊的那些莊戶都是得到過小婉吩咐的,而且莊稼人雖然憨厚,可這關係到自己身家的東西卻是能拎得清的,打死也不吐露半句。
這個吳三就是他派出打探訊息的,可是銅錢花費了若干,卻沒有絲毫的結果,怒得汪清流剛剛過年時的好心情半分也沒能留下。
“老爺,聽說正月十五的時候玻璃大棚還要發出一批蔬菜,而且黑家莊的莊戶們也會分不少的菜。”吳三說著,喉結微微動了一下,過年的時候,黑家莊的莊戶每家都得到了不少的新鮮蔬菜,他去走親戚,那家家戶戶菜餚飄香,勾動的他肚子裡的饞蟲都快出來了。而且聽到那個種植大棚的貴人出手甚為闊綽,工錢一文也不短,聽說明年那位貴人還要繼續租地,給的工錢更多。
“吳三”
汪清流已經叫了他一聲,見他依然一付魂遊天外的模樣,不禁來氣。
“啊?老爺,有何吩咐?”吳三連忙問道。
“你說玻璃大棚裡的菜又熟了一碴?”汪清流沉聲問道。
“是的,老爺,不僅僅是這樣,我聽說過年的時候,那個主家還派人趕了大車去黑家莊送年貨,有肉有糖,還有許多城裡才有饅頭,可好吃哩”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情?”汪清流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本來這發財的機會應該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可就因為當時覺得不可能,才導致機會白白的從手裡溜走,最讓他憤怒的是,那些人想吃獨食,竟然將大棚種植的方法秘而不宣。
“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你們得到。”汪清流的心中已經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給佔據了。
他站起身,迅速地在廳中轉了一圈,又問道:“咱們莊子上有什麼說的嗎?”
“這個……”吳三吞吞吐吐地不肯說話了。
“直說無妨”汪清流不滿地說道。
“是,老爺。”
吳三的目光有些閃爍:“小的聽莊戶們說,若是當初老爺肯把地租給那位貴人,恐怕咱們莊子也增加了收入,而且家家戶戶也能夠吃上新鮮的蔬菜。”
“哼幼稚”
汪清流一甩袖子,恨恨地來了那麼一句,便命吳三下去了。
等吳三走了之後,汪清流覺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想喝口水……茶水已經涼了,大涼天喝下去,那熊熊的火氣好像是消了一些。
他突然起了一個念頭——為什麼不去看看那個玻璃大棚呢?
念起如野草生,竟然是再也按捺不住,好在今天是個大陽天,汪清流也不帶下人,順著村前的土路便向黑家莊的方向走去。
眼聽為虛,眼間為實,他始終是心裡存疑……來到黑家莊外,老遠的便看到那些玻璃大棚,陽光照耀在玻璃穹頂上閃閃發光,看上去有些刺眼,但還可能看到大棚周圍有不少人,不知道忙些什麼,熱鬧非常。
汪清流強忍著心中的氣,從田埂上走過去,卻看那裡還停著幾輛馬車,有不少鄉農正抬著竹筐往馬車上放置,那些竹筐都蒙得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是什麼物事。
“汪老爺,您怎麼有空兒過來了,快快,這邊有請”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汪清流轉頭一看,臉色頓時沉了起來:“汪福,你怎麼在這裡?”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