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牆,只保留了防狼牆的高度。
“王爺,雖然粟末靺鞨人損失慘重,但他們對突厥人的恨意也越發的厲害,從來沒有放棄過建國的打算,而且他們目前不僅受突厥人的壓榨,還要忍受高句麗人的盤剝,如果我們大唐再伸援手,事情猶有可為。”張陵說道。
“朝廷應該如何做?”李道玄目光一閃問道。
“這件事情與朝廷無關。”
張陵微微一笑,道:“粟末靺鞨人建國,所需者無非是錢、兵器而已,只要海路通暢,讓他們得到所需要的東西,自然就成了,不需要費朝廷絲毫錢糧,自然有人去做。所需者,唯方便之門耳。”
別的東西賣一賣都沒有問題,可兵器這東西是嚴格禁止的,雖然也有一些世家門閥偷著買賣,可也是偷著幹,沒有拿到明面上的。李道玄想了一下,眼睛開始放光了。
這一方面起到了培植粟末靺鞨人實力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挖了一個坑——那些世家門閥有了這個渠道之後,肯定會明目張膽地向外販賣兵器,就算他們再掩飾,也有辦法察其究竟,為日後算帳留下了餘地。
“但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放任。”
李道玄蹙眉道。雖然要讓這些交易民間化,但也不能完全放任自流,畢竟這裡還是有政治、軍事目的。可朝廷出面應該怎麼安排卻是個麻煩事……忽然,他眼前一亮:“鴻漸,張府是不是有自己的船?”
“咳。”
張陵好懸沒讓自己的口水嗆到,“是有一艘船。”
“那夏大家有沒有將張府生意擴充套件到上京城的意思?”李道玄問道,語氣頗為急切。
“這個……回稟王爺,這件事情下官不是很清楚。”張陵老老實實地回答。
“哈哈哈……”
李道玄笑了:“那你先將這件事情瞭解清楚我們再來商議,鴻漸,你先將修路的計劃擬一個條陳給孤。”
“是,王爺。”張陵拱手答道。
……
滄州城一向很熱鬧,尤其是這兩天,每日價車水馬龍的,富商大賈們揣著大把的銀錢,像趕集似的灑錢,滄州的酒家、飯莊賺得流油……有人歡喜有人愁,滄州驛館的驛丞盧明俊前兩天就看著眼紅,說起來驛館也是服務性行業,可生意咋就差別那麼大呢?
眼見那些酒樓、客棧的銀錢如流水般滾滾湧去,盧明俊心裡就跟有小貓抓撓似的——什麼時候咱也像這般忙一番?
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心思剛起,淮陽王爺駕到,於是驛館上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好不容易將李道玄一行安排穩妥之後,盧明俊身上出了一身臭汗——這可是滄州驛館接待過的最大的官員,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不由得他不緊張,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他就跑到李道玄旁邊的一間房裡伺候著,免得找他的時候找不到,怠慢了王爺。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這位王爺的架子並不大,雖然臉色是冷了些,但要求並不是很高,而且那些侍衛也並不難伺候。徹底放下心事的盧明俊命人給自己在偏房整了兩個好菜,又弄了一壺好酒燙上,自斟自飲也小快活了一回。
正喝得高興的時候,突然聽得外面一陣爽朗的笑聲,盧明俊的三魂立即丟掉了一縷,噌地從位子上跳起來……這誰啊?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王爺下榻之處大聲喧譁,你不要命了老爺我還沒活夠呢
盧明俊以前所未有的敏捷竄到門口,剛一露頭就噌地縮回去了……竟比出來的速度還要快幾分。他踮著腳尖來到那窗前悄悄向外看去,居然讓他看到更為吃驚的一幕——
那位不苟言笑的淮陽王竟然發出爽朗的笑聲,而最為難得的是,王爺竟然還拉著一個年輕人的手一直送到門外,就算是本州的刺史大人恐怕也沒有享受過這等殊榮吧?況且那人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