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良看起來身體並不太好,被甩的踉蹌好幾步才抓著椅背穩住了,扶了一下眼鏡框,跟刑墨雷對視,說:“你真的認錯人了。昨天已經有人來找過我,我不姓梁,你看看仔細一點。”
刑墨雷壓根不信這一套,拖了人就走:“跟我走,當著你兒子的面說!你去看看你把他折騰成什麼樣兒了!”
蔣良一直掙扎著,在證券交易所門口掙脫了,他很生氣:“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我已經告訴你我不姓梁!這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請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你個鬼!少他媽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刑墨雷發起火來跟只暴龍沒兩樣。
看得出來這個叫做蔣良的男人很斯文,這個年紀了依然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像個老教師。他扶了一把眼鏡,說:“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不姓梁。如果你再堅持,我就要報警了。你不想把這麼荒謬的事鬧到警察局去吧?”
刑墨雷狠狠皺眉,等反應過來,人早就拂袖走遠了。
梁悅一下飛機就聯絡宋文淵,問那電視節目的事。小宋說問過了,就是上禮拜才拍的,在桃源路的永安證券,沒有多餘的鏡頭留下來了。
掛了電話梁悅就直接讓司機開到桃源路,他比前兩位都要順利,幾乎是一進交易廳的大門就看到了蔣良。活生生的那麼真切,他覺得眼前一陣黑,連忙扶著牆壁,等著眩暈慢慢過去後,才走近了說:“你好。”
所幸,他還能鎮定的講話。
蔣良側頭看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下意識說:“我不姓梁。”說完一愣,咳,都是昨天那人給鬧的。
梁悅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蔣良說:“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為這個來的?”
梁悅說:“是,你長得很像我爸爸,他叫梁宰平。”
蔣良不耐煩的說:“他去哪兒了你們直接找他,不要纏著我!我說了我不姓梁!”
“他死了。”梁悅控制不住悲哀:“三年前就去世了。”
蔣良這才安靜下來,看著這個年輕人悲傷的臉龐,他有些後悔之前自己的態度,連忙坐進去一個位置,說:“你坐下說。”這孩子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倒。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蔣良突然說:“前天和昨天你家人來找過我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
“……我沒有家人。”
“有一個女的,說是你家的保姆,還有一個男的高高壯壯脾氣很差,很固執。”
梁悅突然打斷,問:“你叫什麼名字?”
“……蔣良。我真的跟你父親長得很像?”
梁悅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翻開了遞過去,夾層裡很醒目的一張父子親情照,那時他十五歲,梁宰平正年輕。
蔣良對著照片摸自己的臉,說:“唔,真的是有點像。”
合攏了錢包遞還給梁悅,他說:“我跟你爸爸是有點像,可你跟我兒子一點都不像。”
梁悅定定看著他:“……是嗎?”
“嗯,我兒子像我,他很高,你卻不像你父親。”
“……別人都說我們像。”
“怎麼會呢,光看臉型就不像了,我像國字臉,你有點像瓜子臉,而且你的眉毛也長得好看,鼻頭也很小,你和你爸爸根本不像,是不是像你媽媽?”
“……我沒有媽媽。我是爸爸帶大的。”
蔣良有些吃驚,梁悅說話的時候,幾乎是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的臉,他大概真的是很難過失去父親。
“我能叫你爸爸嗎?”梁悅說:“我只是很想叫一聲,想有人能答應。”
蔣良動了惻隱心,他點了點頭。
梁悅說:“爸爸,我不生你的氣,你也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你回來,回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