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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悅拿著他的眼鏡,見他看他,他笑著說:“度數跟我爸一樣,阿姨還說你帶老花鏡,我看著也不像,明明是一圈一圈的啤酒瓶底。”

蔣良沒說什麼,接了保姆點的香,恭敬鞠躬,給梁宰平的遺像上了一炷香。

梁悅帶他到客廳坐,說:“我爸還在的時候,我們多數時間都在這裡過,中間幾格都是我的書,他的要麼在下面,要麼在頂格,他從來不挑。”

“你爸爸很疼你。”

“嗯,不過我一直很想有個自己的小書房,他沒同意,說家裡房間不夠了,其實二樓的客房多的是。”

“那為什麼?”

“人老了就容易覺得孤單,看書的時候想有人陪,是他自己說的。”梁悅關窗戶的動作停了一下,說:“可我那時候總以為他是無病呻吟藉口干涉我的自由。”

蔣良說:“他確實還年輕。”

梁悅面無表情,說:“他總說自己老,好像沒幾年就要走一樣,結果活活把自己咒死了。”

蔣良仔細看了看書櫃,笑著說:“你這兒的小擺設怎麼都是成雙成對的。”

梁悅說:“他呀什麼都要是一雙的,怪癖。”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副眼鏡,說:“這是他以前看書的時候常戴的,我想送給你,你戴上試試。應該會很合適。”

蔣良說:“你爸爸的東西,你該留著做個紀念。”

“多了去了,樓上還有一副呢,這副是鈦架的,德國蔡司的鏡片,鎖在抽屜裡浪費了。”

蔣良推拒不了便只好接了過來。

“戴上試試看?”梁悅很期待的看著他。

蔣良摘了自己的眼鏡,換戴梁宰平的。梁悅端起梁宰平的照片做對比,笑著說:“你好像十年後的他。”

蔣良重新換上自己的眼鏡說:“你爸爸本來就比我年輕。”

兩人一同上了二樓,樓梯走盡就是起居室,中間一張大圓盤的純羊毛地毯,靠牆兩張米色布藝長沙發,一個小書櫃,正對著龐大的組合音響,窗邊一把藤搖椅,地上散亂放著一些書籍唱片。蔣良彎腰把攔著路的幾張撿了起來翻著看,一張《在你身邊》,一張《忘記你我做不到》,還有一張《雪狼湖》。

梁悅說:“他是Jacky Cheung的粉絲,03年他還帶我去香港聽過演唱會,我也是學友飯。”

“什麼飯?”

“就是粉絲,就是歌迷。”

蔣良突然笑了,梁悅問笑什麼,蔣良說:“像他這個年紀常聽的,不像你的風格。”

梁悅說:“怎麼不像我的風格了,他三分之二的歌我都能唱。啊,我給你唱一個吧。”

說話間利索挑了一張唱片塞進倉裡,還搞怪的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耍帥。蔣良雙臂交在胸前,靠在書櫃邊看他。

梁悅握著麥克風,一本正經的說:“歡迎大家來聽我的現場演唱會,簡稱獻演(現眼)。”

蔣良噗的一下笑噴。

梁悅唱了一首演唱會版本的《愛是永恆》,還是粵語的,唱的很順溜,唱到後面的副歌部分,應該是演唱會的高潮了,片刻靜音後全場和聲雷動,配上那組昂貴的印象,效果很震撼。

蔣良一動不動,看著梁悅的身體繃著一張弓,唱最後一句:愛是永恆,當所愛是你。

他摘了眼鏡揉鼻樑,以作掩飾自己的動容。

梁悅倒是自如的關了音響,起居室瞬間安靜,他笑著問:“沒嚇著你吧。”

蔣良說:“唱的很好聽。”

“我爸唱的比我好,他唱這個的時候眼睛還會亂放電,我都被他電傻過好幾次。”梁悅說著,打了個冷戰。

蔣良又被逗笑了。跟著他又開啟一扇門,是臥室。先躍入視野的是張大床,黃色的緞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