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基本看不到他有好臉色。
“行了你回去吧!”梁悅不耐煩的揮手:“有事我打120。”
張明遠來了不到五分鐘,也只好留了搶救藥品跟插管箱乖乖遵命走人。
保姆絞了把熱毛巾給蔣良擦臉,看著梁悅給掛了鹽水,一道陪著坐在地毯上。
梁悅說:“你去忙吧,我看著他。”
保姆說:“我忙什麼,我還不是忙你們父子倆。”
“你相信他是我爸了?!”
“一開始我就相信,我伺候他二十幾年了,怎麼會認錯。”
“那為什麼……”
“你爸爸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留在家裡既然討人嫌,倒不如死了給你個清淨。”保姆暗暗替梁宰平喊冤呢。
梁悅不滿說:“那你剛才裝那麼驚訝!”
“我不是驚訝,昨晚上鬧了一宿,我看見你們倆激動不行麼?”
梁悅哭笑不得:“行行行,您前衛,那都聽的下去!”
保姆拍了一下他的手,說:“我怎麼聽不下去了,看你爸原來那樣,我都替他憋得慌!”
“你不覺得我們……亂倫?”
“亂什麼倫,你本來就不是他親生的。”
梁悅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了,拼命吸氣保持神志清醒,聽保姆自顧自說下去:“我答應你爸爸不告訴你這件事,我就一直守著這個秘密誰也沒說,他‘死’了我都沒告訴你,他說怕你知道了心裡有疙瘩,性格啊人格什麼的都會有缺陷。他多疼你啊,你上中學了還賴床,他從來不催你,給你穿衣服給你洗臉刷牙,餵你吃早點抱你上車,你上第一堂課還閉著眼睛呢!我跟他說,你別這麼寵著他,要不以後怎麼辦啊?他說他寵你一輩子。我問他,你不結婚啊,他說兒子都有了還結什麼婚。我早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心裡是隻有你,你小孩子不知道,那些年他身邊多少女人,他全不要了,至多也就是偶爾出去喝個花酒……”
“他還說他沒去嫖娼!”梁悅氣憤的打斷保姆的話,瞪著昏睡的梁宰平。
保姆正二八經替人申辯:“那怎麼了,你那時才多大,你要他犯罪啊?”
“……難怪這次的DNA不一樣,我就說他上次動了手腳,這老東西。”
保姆作勢打了一下他的嘴,梁悅連忙躲過了,問:“那現在你怎麼就願意跟我說實話了?”
保姆說:“你覺沒覺得你爸不像是裝的?他根本沒想起來他是誰。”
梁悅瞟了一眼梁宰平,沒說話。
“我看他老成這樣,我心疼啊,你爸都快半百的人了,不是忙這就是忙那,什麼福都沒享過,我實在是不想看你們這麼下去。小悅啊,你就孝順點兒吧啊,他於你有養育之恩啊。”
梁悅奇怪了:“阿姨,你怎麼盡向著他不向著我啊?!”
“你還想要什麼?你沒把他氣死啊,他當時病成那樣你一個耳光就過去了,把你寵成那樣!你人小不知道,我是早看出來了,你這小醋桶子就見不得他身邊有人,丁點兒大的時候就說要嫁給他……”
“我沒說過!”
“是不能怪你,你才多大的人,哪兒想得明白這檔子事兒。也是你爸自作孽,不肯告訴你他不是你親爹,寧可自己‘死’的不見蹤影都不肯說出來。”
梁悅呆呆坐著沒說話。
保姆一直嘆氣,又陪著坐了一會兒,說:“你想想三年前那會兒你有多後悔?能再來一次,是老天爺垂憐你們爺兒倆呢,別總任性,你也該長大了。”
蔣良甦醒時已經是下午了。梁悅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看書,察覺到他在動,回頭看他,放了書趴過去溫柔的問:“頭還疼嗎?”
蔣良疲憊的看著天花板,問:“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