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誰也不想死不是?
腦子裡的兩個小人兒來回拉扯過後,還是想活著的念頭佔了上風。
年淳雅吐出一口濁氣,既然選擇了活著,那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回想原主給她留下的記憶,然後好好兒配合太醫調理身體。
不然她怕就憑原主這翻個身都能累出一身虛汗的身體,連她上輩子活的歲數長都沒有。
想著想著,身體不給力的年淳雅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已經點了燈。
還沒等她腦子徹底清醒過來,耳邊驟然響起了低沉又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醒了?”
年淳雅渾身一震,眼睛不由得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床邊不知何時多了把圈椅,而說話的男人正端坐在圈椅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年淳雅不自覺的抿了抿有些乾的唇瓣,下意識的打量這個她只在歷史課本上聽說過的人物。
男人一身靛藍色常服,髮型是她在清宮劇中見過的月亮頭,五官的比例很是協調,但要說有多帥氣,那是沒有的,只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他的身上有種此前她從未感受到的壓迫感和攝人的威儀,這種感覺令她無比的心慌不適。
見她抿唇的動作,四爺朝外吩咐了句,金風立時端著溫水進來,伺候著在身後墊了兩個迎枕坐起,動作輕柔的給年淳雅餵了水,這才在四爺揮退的手勢中退下。
潤過了嗓子,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年淳雅回憶著自己看過的那些清宮劇,斟酌著開口:“四爺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是肉眼可見的虛弱。
話一出口,便見四爺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年淳雅瞬間慌了神,是她說錯話了還是怎麼的?
沒等她想出個答案,就聽得方才還在皺眉的四爺輕嘆了口氣:“你還是在怪爺?”
年淳雅一怔,有些迷茫,她就是問了句他怎麼來了,怎麼就和怪他扯上關係了?
她腦子飛快的轉,開始調動腦子裡原本屬於原主的記憶,這才知道,重活一世的原主,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瞭解的更深,投其所好下,自然也比上一世更加受寵。
所以像剛剛她說的很是客氣的詢問,是原主根本不會說的話,怪不得四爺會說她還在怪他。
然而她在現代的時候沒談過戀愛,讓她像記憶中那樣親密的跟男人相處,她是做不來的,但是猛然一改變,也會讓人懷疑,尤其是以後能做帝王的人,她不敢小瞧。
好在眼下因為小格格的夭折,她的一時不習慣可以以此為藉口。
想通後,年淳雅心裡鬆了口氣,開始了她的表演:“不,妾身不怪四爺,妾身只是怪自己沒用,保不住自己的女兒。”
許是原身殘留的情感在作祟,話一出口,眼淚霎時就奪眶而出,異常洶湧,止都止不住。
原主是康熙五十一年入府,至今已有三年,這三年裡原主跟四爺培養的感情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加上原主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四爺是真的把原主放在心裡了。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便宜了她這個冒牌的。
見她傷心,四爺也不好過,畢竟夭折的也是他期盼了許久的孩子。
且他不是不知道她心裡的心結,在小格格夭折後,他不止一次的派粘杆處徹查此事,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意外。
可她偏偏認為是旁人害了小格格,更是固執的把矛頭指向福晉。
福晉大度,念在她剛失了孩子,身子又不好的份兒上,並不與她計較。
否則福晉若是有一點兒壞心,不需多做什麼,只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傳到宮裡,額娘第一個就不會輕饒了她。
“莫要哭了,對眼睛不好。”
四爺笨拙的捏著